岑晚有點心疼,又挺生氣,說:「你這樣明天怎麼拍戲啊?」
唐浚生說:「去藥店買點藥,不行就請假唄。」
兩人一起往回走,路上去買了藥。岑晚說:「那幾個人是哪來的?」
唐浚生說:「不知道。那人說什麼女朋友之類的……是現謅的吧?」
岑晚嗯了一聲,道:「哪有那麼扯的理由,當人傻呢。」
他心裡有數,懷疑是麥崢乾的。麥崢的小弟多,喜歡充大哥,向來愛跟這些人打交道,僱/人/打/架也不是初犯了。他說:「叫你去工地的是誰?」
唐浚生想了想,說:「是燈光師的徒弟。」
岑晚嗯了一聲,說:「那小子肯定不無辜,等我去問問他。」
唐浚生沒說什麼。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抬頭看著天空。岑晚說:「怎麼了?」
他話音剛落,忽然感覺鼻尖涼冰冰的,有什麼化開了。路燈下面的光線裡,幾片雪花飄了下來。
唐浚生道:「冬天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岑晚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他伸手接了幾片雪花,說:「有點小,沒勁……攢攢都不夠堆雪人的。」
唐浚生拿出手機看天氣預報,一邊說:「過幾天會有大雪,到時候就能痛快玩了。」
岑晚回了酒店,轉頭就去找那個燈光師小弟聊天。那小弟做了虧心事,心裡虛的厲害,眼神閃閃躲躲的。岑晚一看就知道他心裡有鬼,擺出太子爺的架勢,嚴肅地說:「我已經知道了,來就是給你個機會,你要是主動坦白,我就網開一面,不追究你的問題。」
小弟撐不住了,坦白道:「我也不知道有這麼嚴重,就是麥崢,他讓我過來跟生哥傳個話。」
岑晚就知道是他,道:「你確定?」
小弟說:「我拿我的飯碗保證,騙人你開除我。」
岑晚嗯了一聲,起身走了。他又去找麥崢,進了屋坐在沙發上,一臉低氣壓。麥崢知道他為什麼來的,還能撐著裝沒事人。他遞了瓶可樂過來,說:「有事嗎?」
岑晚道:「你為什麼叫人揍唐浚生?」
麥崢一副驚訝的模樣,關心地說:「你說什麼呢?他捱打了,誰幹的?」
岑晚冷笑道:「還跟我裝,不就是你乾的嗎?」
麥崢無辜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
岑晚懶得跟他廢話,掏出手機,按了播放鍵。錄音軟體裡放出了燈光小弟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有這麼嚴重,就是麥崢,他讓我過來跟生哥傳個話……」
麥崢沉默了,岑晚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麥崢知道抵賴不了了,反而比先前坦然多了。他舒服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攤開雙臂說:「那又怎麼樣?我看他不順眼,找人揍他一頓,有什麼問題?」
岑晚覺得他這個口氣,好像是瞧著自家養的狗不順眼,抄起笤帚疙瘩揍一頓似的理所當然。
他皺眉道:「你沒有罪惡感嗎?」
麥崢道:「沒有。相反的,一想到他被揍了,我渾身就有種強烈的暢快感。」
岑晚覺得他真的是有病。麥崢冷冷地看著他,知道他把自己當成了個瘋子。
他心想:「我就是有病,我是被你逼的啊。我看到他跟你在一起,心裡就像刀割油煎似的痛苦。你對他笑的時候,想過我心裡有多難受嗎?」
岑晚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危險,被他看得發毛,站起來了。麥崢道:「要走了?」
岑晚說:「這次我給你個面子,不會告訴他。你以後別再犯了。」
麥崢笑了,漫不經心地說:「好,我都聽你的。」
這話是麥崢的口頭禪,岑晚聽他說過無數次,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