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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錦雞彷彿是要挑逗我,它在不遠的一棵樹上停了下來。它展著優美的身姿,嘴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一定要把它打下來!

我半蹲下身,舉起槍,瞄準了那迷人的橘紅色。我要扣扳機了,可是,我的手又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食指根本扣不動扳機。

漂泊豔遇 密林深處的小木屋(4)

“你幹嗎不開槍?”風妹站在我身旁,輕輕地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它太美了!”我垂下槍,幽幽地說。

我忽然發現風妹的眼睛裡噙滿了晶瑩的淚花。她詫異地看了我好一會兒,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對我說:“鬍子大哥,你,真好!”

這天晚上,盤老大讓風妹把家裡僅存的一點臘山豬肉給煮了。

喝了幾杯酒後,盤老大歉然地對我說:

“我是個獵人,本該用豐富的野味招待你,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野獸已經很少了。”

聽了他的話,我忽然明白他為什麼早早放下獵槍的原因了。

“你幹嗎不到山外去生活呢?”我喝了一口酒,問道。

盤老大並不急於回答我的話,他從口袋裡摸出旱菸,捲了一支喇叭筒,湊在油燈上點燃,吸了一口才說:“在森林裡跟動物打了幾十年交道,離不開森林,也離不開動物了。”他看了風妹一眼,愛憐地摸著她的頭,“今天風兒看到你在打錦雞,就故意用石子驅趕,你可不要怪她呀,她喜歡這些小動物呢!”

盤老大的話使我深受感動。他那清癯的,佈滿皺褶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寬容神情,顯得非常和藹可親。

啊!誰說獵人的心腸最毒最狠?我分明感到他們的心底是那樣的 溫柔和善良。能夠真正懂得動物,理解動物,與動物交朋友的,不是別人,而是真正的獵人呀!

我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那排古老的獵槍和獵刀,發誓再也不摸它們了。

有一天大清早,風妹跑到我床前,使勁地搖晃著我:“鬍子大哥!鬍子大哥!起來呀,咱們挖野山筍去。”

我打著哈欠,半天不願睜開眼睛。我很想找個藉口呆在“家”裡,可想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理由。於是,懶洋洋地爬起來,心裡是十二分 的不樂意。

初夏,是野山筍旺長的好時光。但野山筍不好找,並且一大捆剝出來不夠燒上一碗。儘管如此,風妹仍然興致勃勃地硬拉著我到老林裡挖野山筍。

我們喚上大黑狗,沿著一道山谷小路,往深山裡走去。

風妹不經意地牽起我的手,輕輕地跳著走。這樣每走一步,我都感覺到她在撞擊我。受她的感染,我也跟著一蹦一跳地朝前奔去。我們奔著,笑著,就像兩隻飛得昏頭昏腦的小鳥,在林子裡亂撞。

我們走了一段,山路開始陡了,林子開始密了。風妹從腰間抽出砍柴刀,麻利地削好一根竹棍子,遞給我說:“給,當柺杖使。”

我試了試,果然輕鬆許多。

“像個老公公。”風妹樂了。

路越來越難走,累得我氣喘吁吁。再看前面的風妹,卻像野山羊一樣輕快地走著。我簡直不明白,她如此嬌小的身軀哪來那麼大的耐力?

終於看到了一大片一人多高的野山筍,我們高興極了,連忙奔過去迫不及待地挖著筍。只一會兒工夫,便有了巨大的收穫。

我們將野山筍用藤子捆好,一人一挑。往回走的路上,風妹忽然問道:

“鬍子大哥,你討婆娘了嗎?”

“我不想結婚。”我頭也不回地說。

“為哪樣?”

顯然,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