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的氣勢節節攀升,好似如果得到的理由無法將他說服,這柄銀白聖劍就會在下一刻出鞘。
然而就在如此凝固的空氣中僵持了幾l秒後,伊戈斯拉夫的聲音率先響起。
“‘勇者’也會認錯身份嗎?”
他用帶著一股嘲諷語氣的彈舌音哼笑了一聲:
“我只是受到魔氣侵蝕的人類而已。”
話音一落,他還抬起手臂,毫不客氣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聖子:
“我會受到魔氣侵蝕的開端,說起來還和他有關,由他帶隊前往北陸最危險的地界,結果我受到了魔氣侵蝕——那是你的隊友吧。”
注意到伊戈斯拉夫並不算善意的指認,聖騎士毫不猶豫擋在了聖子的身前,面上也浮起濃濃的警惕和戒備。
“哦,還有他。”
伊戈斯拉夫絲毫不介意自己控訴的物件多上一個,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他們兩個都穿一條褲子的。”
“……”
卡里安面上的表情毫無破綻。
“魔化的過程不可逆。”
——對待魔化人類的最優解,就是在其尚未將實力提升到極致時,將其斬於劍下。
魔化會使生靈產生異變,實力的大幅度提高,性情傾向暴虐,並且格外擅長偽裝。所以,為了避免負擔不起的慘案發生,為了保護尚且安好的人類,就算魔化之人尚未襲擊同伴,也應當將其斬草除根。
即便這麼做,相當於揹負起會讓內心煎熬的拷問,但為了讓人類獲得最後的勝利,犯下罪孽,也是無法避讓的一條必經之路。
通往勝利的道路,必定會存在痛苦、錯誤,和犧牲。
“還有這位。”
看卡里安無動於衷,伊戈斯拉夫也毫不介意,攤了攤手,隨後揚揚下巴,示意他看向目光仍舊陰沉沉的託蘭。
“我們都是聽從聖子大人的吩咐,才深入了北陸的魔族戰場古遺蹟,若非如此,我們又怎麼會被你誤認為魔族,當著小隊長的面,被你這個新、來、的(重音)陌生勇者針鋒相對呢?”
“……”
曾經伊戈斯拉夫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把聯賽隊伍給騙得團團轉,雖然在和林恩的隊伍同行之後收斂了很多,但伊戈斯拉夫的功力仍舊不減當年。
林恩都聽得一愣一愣,仔細想想伊戈斯拉夫的說法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深入品一品,又好像有哪裡不對,託蘭和伊戈斯拉夫的魔化就算沒有聖子的作用,似乎也並不會就此消失。
魔族將託蘭視為魔王的預備役,伊戈斯拉夫本就詛咒纏身,出現這種狀況……可能只是時間問題。
被一頓滿嘴跑火車給含沙射影,並且還很直白被陰陽怪氣了的卡里安:“……”
最後還是以撒將牧師杖的杖底在地面上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輸出火力極強的伊戈斯拉夫當即閉嘴,全神貫注欣賞起旁邊優美的白骨軍團起來。
“
這位……勇者殿下。”
以撒在稱呼上措辭了一下。
“不必叫我殿下。”
卡里安對待明顯是正常牧師的以撒倒是平和許多,頷首道:
“既然是我的賢者的隊友,稱呼我為卡里安即可。”
——什麼你的賢者。
“……”
以撒嘴角的弧度卻停滯了一瞬,笑容雖然未減,但雙眸像是笑意所致,眯了起來,使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勇者先生。”
以撒笑眯眯地選擇了另一個稱呼,語氣和緩開口:
“即便您不信任魔化的人類,那也應當相信賢者的判斷,我們成為隊友的時間也並非近期,他們魔化的程度我們自然心知肚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