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卒看向俞蓮舟,只見對方神情肅然,單單一句話,便讓人不禁屏息,無法拒絕,是以不由自主將那旗子雙手遞了過去。但見得俞蓮舟幾步到得旗杆下,腳下一點,瞬間拔高數丈,中途甚至無需借力,只一翻身,身形竟已然與旗杆頂端平齊。電光石火之間他右手一抖,勾住那繩帶,眼疾手快精準無比的將其扣在旗杆頂端原本固定旗繩的鑄鐵鉤圈內,隨即左掌一拍,那鑄鐵鉤圈陷入木杆寸許有餘,牢牢將那面將旗鉤在旗杆頂端。
這幾下乾淨利落無比,其間一躍數丈的梯雲縱讓沈浣也不禁感嘆俞蓮舟深厚內功。而四周十餘名士卒,已然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個個大張著嘴,直到俞蓮舟落地還沒有回過神來。足足半晌,才爆發出一聲震天價的喝彩之聲,其中更混著驚歎,看向俞蓮舟的眼神不由敬若天人,更有聽得聲音不知發生何事計程車卒前來拉著同伴相問。
俞蓮舟神色依舊,負手而立看著沈浣。沈浣卻抬頭去看那青龍將旗,但見得青邊白底上繪著四爪飛龍在天的大旗之上,一個“沈”字以古隸寫就,筆跡沉厚堅實。這面一年前曾被自己親手斬下的將旗如今作為潁州軍主帥帥旗,被俞蓮舟重新掛回了潁州大營之上,迎著凜冽北風,烈烈而展。
第三十五章 之子難歸宜室家
沈浣安頓好俞蓮舟葉行雲等人,匆匆趕回自己的帳子要換戰甲。
剛一掀帳簾,就覺得身後一沉,一個桃紅身影撲到自己身後,十指纖纖勾住自己的頸子,咯咯笑聲由身後傳來:“沈大將軍,沈元帥,你這一升官,可就要把我這舊日的紅顏知己踹開了啊!”正是在沈浣帳中等她許久的阿瑜。
沈浣“嘶”的倒抽了口涼氣,捂住肩上被阿瑜一隻手臂壓住的地方。
阿瑜立刻察覺到什麼,趕忙下來,拉開沈浣的手,但見有些許血跡滲了出來,不由得一驚,“你受傷了?什麼時候?啊,是劉子青那畜生派人偷襲你的時候?”
沈浣搖了搖頭,“這個不是,是川北劫糧的時候,遇上了蘇赫巴魯。”
“蘇赫巴魯?!”阿瑜一雙杏眼立時瞪大,“你們兩個又對上了?”
沈浣苦笑,“他押糧,我劫糧,能不對上麼?”
阿瑜柳眉皺的死緊,喃喃道:“現在你糧已經劫了回來,難道……難道他已經……?”
沈浣點頭,沉聲道:“我跟他鬥了六百招有餘,雖然受了點傷,但也終於勝了他。”
“他已死了?”阿瑜拉住沈浣追問,沈浣與蘇赫巴魯之間的惺惺相惜的情誼她多少知曉一些。
沈浣再次點了點頭。
阿瑜重重嘆了口氣,半晌喃喃道:“這般也好。沒了蘇赫巴魯那等兇猛戰將,以後你披甲上陣,我也可放心一些。”忽而轉念一想,“這個傷口不是,難道還別的?”說著揪住沈浣,“還傷到哪裡了?可嚴重?讓我看看!”
沈浣閉口不言。
阿瑜見她模樣,立刻猜了出來,一雙眼睛等得比方才還大,驚恐道:“難道真的傷了舊處?”說著也不等沈浣去答,拉了沈浣進了後帳,到了床上就去扒沈浣衣裳。沈浣伸手去攔,卻被她狠狠一巴掌扇在手背拍開。阿瑜一介不會半分功夫的女子,沈浣哪能對她用力,無奈只得被她按在床上。阿瑜不由分說的扯了沈浣腰帶拽開外衣與中衣,愣愣的看著那緊緊崩住沈浣削瘦腰身小腹的厚厚白布,又掃了一眼沈浣胸前同樣用來纏胸崩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綾,一時竟是忍將不住,紅了眼圈。
沈浣拍了拍阿瑜頭頂,語氣輕鬆道:“這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阿瑜你青天白日裡就要強了沈大將軍呢!”
阿瑜抽了抽鼻子,恨得咬牙切齒,芙蓉面頰抽搐不已,櫻桃小口張開便是大罵:“劉子青這婊_子養的賤種幹隔澇漢!”剛罵一句又覺著不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