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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影天涯,何處歸家。”其中深刻在心間的句子真成了時下的寫照,獨留我只影天涯了……

我攤開手掌,蝴蝶,希冀欲飛的生動,我知道柳總有一天會走,可是唯一不曾預料的是,他竟就這麼離開了。柳,你怎麼不等等我,你怎麼能就這麼,離開了呢?

“姐姐……”正當我還在發呆時,不知從哪裡冒出頭的孩童扯著我的衣衫,稚嫩的嗓音響起,他說,“大哥哥叫我帶你出谷。喏,這是哥哥給姐姐的。”孩子從布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我急忙接過,展開,撫平。

“莫失莫忘,先行勿念。柳字。”

天空的雲朵很美麗,可是,柳卻不在身邊了。

柳之番外

顏兒,你還好麼,是不是又頑皮了?沒有我在身邊護著,你就別再淘氣地逗弄路邊野狗了,免得又被嚇得土著臉哇哇叫。憶起她狐假虎威躲在我背後喋喋不休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我躺在病榻裡,掐指一算,彈指間,已是許多時日未曾與她相見,這一病竟紊繞許久。

外面稀稀疏疏的雨聲砸在瓦上,我命人點了薄荷味的燃香,輕道,“我走走走,我遊遊遊,我不學無術我不發愁,逢人不說真心話,全憑三寸爛石頭……”一遍一遍念著杜顏的無賴打油詩,輕笑聲溢位口。那張燦如星辰的臉,多少次揮著手在夢裡出現。

你可知,我願,每夜閉上眼,再掙開都能見到你。

顏兒……

——序

我原本只是一個小村子裡普通的孩童,除了眼角那翩然起舞的藍色蝴蝶,因為這個自出生便有的“胎記”,父親給我取名“蝴蝶”,我,叫做柳蝴蝶。

孃親告訴我,我才剛出生時她經常會擔心我會夭折,總要半夜起身看看我好不好,因為周遭的鄰里都說,這孩子生得太俊,又不愛哭,帶了點邪,怕是會活不久。爹孃他們一直應道,怎麼都是自家的孩子,帶他來世上走一遭,做好做歹都是他的命。娘常說,蝴蝶生在咱家,真是可惜了呢。爹孃給不了你什麼,只望你能平安一世。

爹孃一抱我,便打心底裡愛了。他們無權無貴,有的只是對子女無盡的愛。

是的,我家裡並不富裕,僅僅只能靠爹爹一人平日獵些山間野味,逢趕集日子拿去人多處販賣,以維持一家的生計。破破舊舊,外邊一下大雨裡面就會落小雨的屋子裡頭住著我家五口,我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他們很乖,經常掛在我的腿上,央著我給他們講故事,雖然那搖曳的煤油燈、腐蝕木頭的味道充斥了我的童年,但屋裡暖暖的溫馨讓我很滿足。

我和他們感情極好,從未有隱瞞,除了八歲起漸漸清晰的夢,那是我心中的秘密,我未曾與任何人訴說。

那個夢的盡頭總會出現一片翻滾的海,凌駕在地獄之上、碧空之下,我看到一隻蝴蝶翩翩盤旋起舞,那一雙翅飛著飛著就近了,一片幽藍顏色輕點在海面上,它孤獨地打轉,似乎沒有了方向,我知道,它正在找尋誰。

有時,那隻蝶還會幻化成人的樣子,我從心底裡就覺得他就是它了,因為他的眼角邊就棲息著那隻冰藍的蝴蝶,男子指尖捏著一株血紅的植物,蒼穹緘默,他望著它,轉而望向碧藍的天空,不在乎誰人看破他的寂寞,亙古不變的寂寞。他沒有說話,眼神專注眺望遠處麻竹苦橋上的人,不知看見了誰,不知為何,這個寂寞而堅強的男子終於心傷地別開頭。他喃喃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一遍又一遍,永恆無止境的黑暗終將他的聲音吞沒,眼淚剛掉下來沾著腥風就散了,化為虛無。

時間就無驚無險地劃過,我將這個夢藏得深深的,任往事翻過一頁又一頁新的篇章。

永遠忘記不了,親人那一張張鮮活的臉在那個夜裡被毀滅的痛苦,愛與失去,把我的心撕裂成若干片,天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