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哭的作用很多,譬如說,逼男人下決定。
“把黃本兒拉下去,等候處決。”皇上似乎對不停歇的哭聲顯得煩躁,按著太陽穴,拂袖預備離開“引渡之間”。
其實,黃本兒並沒有說出所有真相,我也不想再揭開,或許結果會牽涉出更多人,顯得人性更加醜陋。黃本兒他不可能一人完成殺死大王的事情,一定是有幫兇的,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應該就是水淼娘娘了。
如果不是她,黃本兒能夠輕易打昏三王、大法靈師嗎,還不就是苦的令人皺眉的茶裡面出的問題,雖然三王百般不願意還是不好推諉她的好意;如果不是她,黃本兒去燒衣服時,誰將三王的衣服提前制好並換上;如果不是她,毫不相關箱子怎麼可能放在“引渡之間”裡無人敢理,因為她也是法靈師,而且是隆翔國內有名的法靈師。
這些疑問只要問打掃“引渡之間”的雜役們就可得到答案,或者驗證下食盒裡的茶水便知。
我淡淡地水淼娘娘一眼,她垂首,看不到此刻神情。她幫黃本兒,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吧,據說二王從小不得寵,即使大王顯得資質平庸,可也比有些痴傻的二王要受重視些。如果大王死了,二王與非皇上親生的三王之間的角逐,也許鹿死誰手還未能下定論……
罷了,做人松點又何妨,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過是幫三王洗刷罪名,並不想攪亂宮中的一切。
碧色的眼眸朝向我,微微笑了起來,絕美的樣子一瞬間令我失了神。我用力眨眨眼,確定真是這個之前還冷血得要命傢伙在對我笑嗎,他居然還對我說“謝謝”。這人,是多重性格吧?
終於散場了。
我習慣朝著天澤國的方向眺望,想著那個國家的那些人,我與他們最終能否重會,還是等待的時光如廣闊的海般無限綿長……
第44章 三王月升
不管隆翔國內部爭鬥得如何你死我活,我只想定定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世事往往不盡人意,想要轟轟烈烈時,找不到機遇,想要平淡度日時,偏偏又被人領入另一個漩渦,惴惴不安,忽喜忽悲,這就是人生吧。
夢裡,一個穿著紅色新郎官喜服的男子,完美精緻的面龐如寶石般令人移不開眼,可謂天上神仙,人間絕色,他似乎並未沾染上那身豔紅悅色,鳳眼流轉間,竟滿是悲傷,我當然認得 出這個男子是誰,他是司空拓,他又在我的夢境裡出現了。
即使是夢,而那場景依舊凝成我畢生難忘的畫面,司空拓站在水中央,赤蓮躺在周身,他望著遠方,緊抿著唇,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波濤戲逐司空拓火焰般的衣裳,游魚小心翼翼上前親吻他的腳踝,又像是怕驚動他,一下子飛快地遊開。
就這樣,他靜靜地立在那裡,彷彿即便天地驟變也不更改的執著,天空降下雨來,司空拓渾然不覺,他伸展手臂,摘下一朵赤紅的花,細細地咀嚼,他偏了偏頭,我找不到他的表情,當他再轉過頭,依稀可以看見睫毛上殘留的淚珠,他為什麼要哭呢?司空拓朝指尖的赤蓮凝眸微笑,目光中蘊含了萬般柔情,還有萬般惆悵,他透過那抹豔紅似乎在看一個人,在對一個人說話,“可知我心,可願等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是說好了麼……不管會不會容顏改變,會不會換了姓名,依舊要找出彼此,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認出你,我們說好的啊,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我怎麼會……我怎麼會錯過了你……”司空拓的紅衣被雨水打溼,肩膀劇烈地抖動兩下,他狠狠咳嗽起來,眼角止不住地流下晶瑩剔透地水珠,是雨是淚,已然分不清。
司空拓語罷,順著水流往深處走去,步履穩穩,紅色的衣裳,赤黑的髮絲,絕美的樣子,他對遠方的水面微笑,那個笑容比千年凝結的落雪還要清澈,“顏兒,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