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資格去要求柳一定要留在我身邊,他沒有義務要向我報備他的去處。
既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我何必又以一副喜歡他的樣子去束縛柳,這樣的自己,真叫人痛恨。
柳還是笑,溫柔地道,“快去把一身溼衣服換了罷,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朝我頑皮地眨眨眼,語帶誘惑,也不問我如此狼狽的樣子從何而來,只是催促地將我輕輕推入屋內,體貼地闔上門,告訴我,他會在外邊等我。
剛換了身乾淨的衣衫,我急匆匆地奔出來,哪裡還有什麼人影,我一跺腳,“還說要等我,丫丫個呸的。”
“恩?我看起來像不守信的人麼。”柳微帶笑意的聲音從耳後飄來,我一扭頭,他正看著我,人間罕有的俊美面容上笑容滿滿,在橘色的燈燭下,連同那隻冰藍蝴蝶也有了生命力,悄然翩舞,柳不易容後,這讓從他身畔走過的女子不知投來了多少不乏溫存、傾慕的目光。
柳替我理了理凌亂的髮鬢,取笑道,“真是毛毛躁躁。一點都不像姑娘家。”
這一句,打破了我的迷思,我對他作出一個奇醜無比的鬼臉,蹦蹦跳跳地走在他前面。
忽聽後面的柳,悠悠地說,“顏兒啊,你認得路麼。”
倒是沒有任何嘲弄的意思,而是在陳述事實。
我聞言,識相地往後退,直到與他並排而行。
柳一看,笑了,見我不爽的神色,假咳兩聲,掩住笑聲,伸出手摸摸我的頭,道,“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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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柳要帶我來的地方。
上回柳同我去了一座渺無人煙的高山懸崖,而這次眼前的深邃就是被人遺忘的峽谷了,顯得大而空曠的地方,每走一步,能夠聽到彼此的腳步聲,還有偶爾的心跳。
到了深處,我驚喜地睜大眼,柳每每都會給予我不一樣的喜悅,譬如說,這座美麗的峽谷,這裡有著許多群居的蝴蝶,柳微微側頭,看我又叫又跳的樣子,眉眼裡盡是比我還多的歡喜,我正好問他,“柳,這裡叫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蝴蝶。”
柳穩住我快要被石頭絆倒的身子,解釋道,“顏兒,這裡沒有名字。這也是一座無人問津的深谷罷了。可是,你看,滿谷的蝴蝶,於是,我就私自為它起了個並不算好聽的名字,它叫做……”
“叫蝴蝶谷!”我靈機一動,插嘴搶答,伸出手,那些五彩繽紛地蝴蝶就落在我的指尖,一點都不害怕人的模樣,它們展開漂亮的翅膀,以最美的姿態飛舞。
柳聞言,頷首道,“對,蝴蝶谷。”
“真好。”我兀自贊嘆,忘卻了紊繞的煩惱,原來還有這麼個地方讓我快樂。
山谷間泉水發出自然純淨的聲音,敲打在心上,很清脆,很利落,使得人的心情隨之豁然開朗。
那些豔麗的、素雅的蝴蝶溫柔地翩然而落在我袖上、肩膀上、指尖處,環繞在我和柳的身旁,心中欣喜若狂又不敢大叫大笑,生怕驚動了這些脆弱的小生靈。
有一隻白色的蝴蝶停留在了柳的面頰上,素淨的顏色,白的如同冬日裡未曾染塵的雪,那麼白,那麼美麗,而它就像是在觀察自己眼前的那隻栩栩如生的幽藍蝴蝶紋身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是它們的同類,會不會下一刻撲一撲翅膀,就一同高飛。
要是蝴蝶也能說話就好了,它們若會開口,它們一定會讚歎起柳的俊美出塵,它們也可以聽我訴說,訴說我的悲傷,又如果,我成為蝴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