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會突然握住我的手。嚇我一大跳。
“貴妃娘娘,不必驚慌。你的身子是虛弱了一些,只要振作精神,讓太醫給你調理,就會慢慢好起來。”我耐心的勸她。
她會躲在被子裡哭得很厲害。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皇上很喜歡你。”我終於忍不住說。
她憔悴極了,努力坐起來,說:“善玉姐姐。你是明白人。你比我明白。皇上再喜歡我,他也是皇上。”
“我怕牽連到八阿哥。”她小聲說。
“不會的。”因為那也是一個短命的孩子,不會有將來。
“皇上那麼喜歡八阿哥,何況他現在那麼小。大人的事,不會牽連到小孩子。”我勸慰她。
然而她還是如同一朵花,迅速的枯萎了。
不知道熹妃和齊妃都同她說了什麼。總之每次她們來過,年貴妃的病情就更嚴重一些。
快入冬的一個傍晚,懷玉忽然對我說:“善姐姐,你真好。”
她笑得好象一個妙齡少女,爛漫天真。憔悴的病容和這種燦爛的情緒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讓我怔了一會兒。
“這就是了。你要多笑笑,放寬心。病就好的快了。”我溫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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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綺貞她們,對我說那些話。明知道你是在騙我呢,我也很高興。”她輕輕握著我的手。
我忽然很害怕,怕她就此死去。
“別胡思亂想了。你睡一會好不好?”我反過來握著她的手說。
“好。”她的聲音很輕。對我笑了一下。
我稍微放了一點心。
她又睜開眼睛,看著我輕聲說:“善姐姐,謝謝你。”
然後就安穩的睡了。
自此之後,她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再沒有清醒過。只是靠灌人參湯維持著。
在她的病榻上,她被冊封為皇貴妃。其實當時她已經一點也不知道任何事情了。
不久,她就死了。她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是留給我的。
也許是謝謝我讓她走得很安詳。
預告內容:到後面的時候,初夏會嫁給弘曆。是的,弘曆。
又蓮
立冬之後,祭祀,立儲。
其時,年氏家族已經由天入地,再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八阿哥福慧被立為儲君的猜疑也消弭與無形之中。
皇上秘密立儲的做法自然也就沒有遭到反對。
冬天的夜晚,是這座巨大的宮殿最難熬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冷。
漫長的黑夜裡,初夏會和我擠在一張床上。
“額娘,我冷。”她的聲音微微帶著哽咽。
就讓我心裡痠痛莫名,言語早就變得蒼白無力,惟有緊緊抱著她,就好象她還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姑娘。
後來弘晝來看我,想見初夏。初夏卻不肯來見他。
“為什麼?”一向口齒伶俐的弘晝忽然變得笨拙起來。
“善姨。。。。。初夏還在生氣?”他小心的問,臉上的神色暗淡了許多。
我深深嘆氣。
“她沒有生你的氣。只是不知道見了面還能怎樣。”我溫和的對弘晝說。
弘晝愣了愣。
“聽說你對福晉很好,這樣才好。省得我們為你擔心。”我說。
弘晝急急的說:“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初夏妹妹。”
我點頭嘆息:“你忘了初夏吧。”
弘晝沒有說話,扭頭就走,大步流星。
年氏已經死了。在陪葬物品中,我看到了一套漂亮的茶具。是一套青瓷茶具。一隻茶壺,兩隻茶杯。質地溫潤,線條柔和。
茶杯內壁上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