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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指的是流傳至今那‘三分天下’的預言?”莫言蹙眉,卻又突地囅然而笑:“呵……”

“收起你的興奮,鄒莫言。”瞪了她一眼,熙塵又倏地轉開了話鋒:“若是真的三分天下,你覺得即將成為三位君主皆虎視眈眈想要得到的是什麼?”“還能是什麼?江湖中已失蹤多年的……”頓了頓,她撇撇嘴:“宗尊令?”“不錯。”他點點頭,雙眸中彷彿有什麼在閃爍。“哈哈……”鄒莫言倏地仰頭大笑,“師弟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宗尊令抱有希望吧?那東西自八十年前霍老暴斃後便在血腥的搶奪當中失去了蹤跡,八十年來即使有傳聞它曾出現過,也無從考證。你上哪去找?”“如若有宗尊令在手,登上玄闕門後大局便定。”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玉熙塵僅是徑自眯起眼凝視著夜空。

“我說,熙塵……”嚴肅地蹙起眉,她死死盯著他刀削斧削般分明的側面,“你這般幫助臨江王爭奪天下,究竟是為何?”“有必要時,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他躊躇一陣,又反問:“你最近有無耳聞關於冷無月的風聲?”“怎麼,你還沒放棄尋她幫忙?”故作驚詫地看著他,莫言慵倦地磕上眼皮:“我還不想早死,哪敢去打聽冷無月的訊息。倒是你……也不知道究竟要找到她做什麼。”“你若是有訊息便及時通知我。”不理會她,熙塵旋身離開。

“哎呀,都說我還是發揮本能去偷東西比較擅長……這叫我尋人可就難啦……”無奈地搖搖頭,鄒莫言再次俯下身躺在磚瓦上,“更何況……冷無月哪是說出現便出現的啊……”

烏雲與夜幕糅合,似是流動的汙濁,掩住了明澈的月光。黑暗徹底覆蓋大地。

一個衣著奢侈華麗的男子從月曦樓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已是喝得酩酊大醉。他便是臨江王鄭乾覃唯一的嫡子鄭錫,不僅沒有繼承父親的慈善嚴謹,還沾染上了酗酒、嫖賭,若不是仗著“臨江王之子”的身份,恐怕早被臨江城的百姓給趕出城。此刻他醉醺醺的面容上多了絲慌張,只因剛剛在月曦樓的廂房中與一個舞女發生了爭執,自己一激動便撲上前便掐住了她白嫩的頸脖,不想清醒過來時,那舞女竟已斷了氣!

他居然殺了人!想到這裡,鄭錫自己都不禁一顫,想到鄭乾覃若知道這事,一定得非讓他以命償命不可……因此他才這般慌張地逃出來,趁還未有人發現先逃走,到時候便死不認罪就成。邊想著他邊拐進月曦樓旁那條舊巷,打算穿小路回府。

突然間,一抹耀眼的紅色閃過他眼前——猛地一驚,他渾身冷汗,顫慄著昂首一探究竟——夜幕中一個身著鮮紅紗衣的女子佇立在房頂,正頷首凝視著他。鄭錫反射性地退後幾步,驚駭地瞪大雙眸,腦海中閃過僅從說書人口中聽說過的傳聞:

——一席紅色紗衣,似是無月的黑夜中像鮮血般綻放的索魂花朵。見到她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紅衣女子輕盈地一躍,無聲地站在他的面前,血紅的綢綾在夜空中劃出妖豔詭譎的弧度。他清楚地看到,在她絕美的容貌上,嘴角詭魅嗜血的笑容……

鮮血,瞬間濺滿斑駁的牆。

霓裳面帶倦容地來到月曦樓門前。已是打烊時間,她如往常一般來關門——四周看了看,餘光恍然間瞟到巷角的一抹鮮紅——她猛地偏過頭想要仔細看看,卻沒有再發現什麼。莫非是錯覺?抿抿唇,霓裳搖了搖頭,剛想關上大門時迎面一陣暖風拂過,好似夾雜著絲絲血腥。巷角那裡再次揚起一抹紅色,這次是真真切切地被她看到了——是一條紅綾。奇怪,這時辰怎會有女子在巷中?她蹙眉,小心翼翼地走向巷角。

剛拐過巷角,霓裳微微抬眸,卻驚駭地怔在了原地,杏眼張大,隨即顫慄著退後兩步,一臉懼容。

——半個男子的身體血肉模糊地被紅綾纏繞著懸在半空中,四肢皆被卸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