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白骨斷腸刀在他的冷厲目光之下,湧出一疊刀浪,勢道之猛,速度之快,未過五招,已使對方深深感覺他的腦袋瓜子像掛在褲帶上一樣,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刀浪再加速,就不是浪而是颶風下的白色水霧了。唐繼耀一看不妙,他的師侄連施毒的時間都沒有,他決定親自下手施毒。
但他這想法高凌宇也能猜到,所以他的身子一動,白骨斷腸刀就下了煞手,白霧中血珠噴灑,一柄淬毒刀在屍體丟擲時飛上半空。
所以高凌宇以為有充裕的時間打發這個毒人,使他在未施手腳之前和他的師侄走上同一條路。
刀芒焰焰,在風雷聲中狂卷而上。唐門以使毒出名,歷代掌門都不精於技擊。唐繼耀也用刀,本想搶佔上風頭,但輕功卻比高凌宇差一大截。
“嗆哪哪”聲中,刀被盪開,差點脫手,幾乎同時,閃電似的一腳已跺在唐繼耀的小腹上,他摔得比他的師侄還匹。
高凌宇走近道:“這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使毒不成弄得灰頭土臉吧?過去我也聽說過,唐門還要在施毒前有所選擇及慎重考慮,不想卻是一些心狠手黑,草菅人命的敗類……”心頭一驚,高凌宇以刀柱地打了個跟艙,道:“老雜碎……你……還是作了手腳?”“蚩”地一笑,唐繼耀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剛才那一腳,也使他受了內傷,道:“白骨斷腸刀是否也是有生第一次栽得如此之慘?姓高的,你知道你的命運會悲慘到什麼程度嗎?”他感覺頭暈腦脹,且想嘔吐,眼前的唐繼耀的面孔扭曲變大,五官都離開原位,他自己像是站在浪顛上。完了!他告訴自己,這次真的完了,這唐繼耀必是閹黨的人,一旦落入閹黨之手,後果不難想像。
現在唯一能收回本錢的辦法是同歸於盡,不暇思考,立即發動。但是,白骨斷腸刀重逾千斤,競揮不起來,反因用力過猛,使他自己坐在地上。
“嘿嘿!”唐繼耀提刀向他走近,道:“姓高的,我不會讓你死,對你來說,還有比死更有意思的辦法,格老子2你得有耐心慢慢地品嚐……”唐繼耀的影子像個巨人向他走近,他的視覺越來越不濟,卻隱約看到另一個人影自唐繼耀身後射到。
醒來時,視覺仍有點模糊,漸漸地,他看出竟是個女人坐在他的身邊,是鐵梅心?或者是張培蘭?他道:“你是梅心還是張培蘭?”木然地,女郎道:“你為什麼老是說我像張培蘭?”心情一鬆,高凌宇道:“梅心,我實在是被那些反覆無常的人搞怕了!梅心,唐繼耀呢?我本以為這次必是萬劫不復了……”“他本已受了傷。”鐵梅心道,“被我一連急攻,不敵而逃。”高凌宇道:“他居然沒有向你下毒,哦!我知道了。也許他知道你會解毒吧!上次你不是也向我施過手腳?”搖搖頭,鐵梅心道:“那倒不是,主要是因為他受了傷。”他坐起來、頭還有點暈,道:“我體內還有毒,是不是?”她笑笑道:“如果那毒仍在你體內未清除的話。你早就完了!凌宇,你在這兒幹什麼?不會是在這裡遊山玩水吧!”基於逢人只說三分話的處世要訣,雖然已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卻因她和張培蘭太像了,簡直分不出真假。況且,在此苦研武學,也是為了拯救數大門派的掌門人。任務重大,非同小可,不敢直說。
約一個時辰之後,高凌宇已感體力恢復,昏暈的感覺消失,道:“梅心,我們走吧!你要去哪裡?留個落腳之處,兩個月之後我去找你,我們也不該再各自東西了。”蛾眉一皺,望著他有點責備之意,道:“怎麼?到現在你還把我當作外人?”高凌宇道:“梅心!我一直不把你當作外人,尤其是我們有了那一次之後,今生今世我已不再考慮其他的女人了!”鐵梅心道:“既然如此,我們怎麼可以再分手各自東西呢?”高凌宇暗叫一聲“糟”,她的話也沒什麼不對,可是事關重大,有她在身邊十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