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棠深知,只要自己還是黃種人,就永遠不會被所有歐美人接受,受到歧視和排擠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好萊塢摸爬滾打多年的尊瀧對此深有體會,難得有一位香江老鄉來到這裡,又這麼有天賦,尊瀧不希望周錦棠就此沉寂,於是從4月11日開始,他就成了周家的常客。
對於尊瀧的來訪,周錦棠一開始是茫然無措的。
兩人拍完宣傳短片之後,雖然一直有聯絡,但是他從未登門造訪。
當他第一次出現在周家時,周錦棠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找自己幫忙,結果卻是一直在跟自己聊天,一如最初見面時那樣話多。
周秉成一開始並不歡迎尊瀧,甚至有些如臨大敵,認為他跟倪振一樣,是個想要趁虛而入的心機男,要不然他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這種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可能會嘲笑周秉成對自己女兒太過自信,可作為一個父親,這樣想也沒什麼錯。
在光明正大聽了幾次,又暗戳戳偷聽了幾次兩人的談話之後,周秉成懸著的心放下了。
尊瀧並沒有跟周錦棠聊一些有關風花雪月的事情,他們倆的談話主要有四個話題。
第一個話題:亞裔在這個美利堅會遭受怎樣的不公正待遇,包括但不限於被搶角,莫名其妙被針對和歧視等。
在談論這個話題時,尊瀧講的大多是自己的親身經歷,這些東西是上個世界的周錦棠從未經歷的,哪怕知道亞裔在這裡過得很艱難,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周錦棠還是覺得有點可怕。
第二個話題:怎樣應對記者才能讓自己的話不被惡意曲解,哪些問題不應該回答,哪些動作不能做。
人們也許會對小孩子心存善意,可但是面對成年人,特別是亞裔成年人,他們真可謂是惡意滿滿,滿到直接溢位來,籠罩住他們的全身,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這些東西尊瀧講得詳細,周錦棠也聽得認真。
第三個話題:需要遠離那些人和哪些事物。
這個話題是周錦棠最清楚的,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和周錦棠不同,周秉成是真的頭一回聽說這些事,所以他不僅聽,還不停的追問,一副刨根問底的樣子。
第四個話題:戲曲,又或者說是京劇。
一聊起這個,尊瀧就剎不住車了,很少有人聽他說京劇,人們更多的是關注他能為自己掙多少錢。
尊瀧一邊講京劇名作,一邊唱裡面的經典唱詞,唱到高興時就拉著周錦棠討論能否把那個寫成歌,還沒等周錦棠回答,尊瀧轉而稱讚起她的歌寫得好,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戲曲。
誇著誇著又說周錦棠的唱腔不夠完美,指出幾個問題後就站起身,帶著她來到陽臺上,咿咿呀呀的吊起了嗓子,還讓她跟自己學。
看著那雙真誠中又隱隱透著關懷的眼睛,周錦棠打消了懷疑他磕藥的念頭,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圖,欣然接受他的好意。
接受尊瀧好意的後果就是周錦棠的悠閒假期沒有了,以前她只需要練習一個半小時的二胡,一個小時唱歌,健身鍛鍊四十分鐘,現在她不僅需要做以上的事情,還要吊嗓子,練習演唱、唸白、眼神等。
除了對專業能力的訓練,周錦棠還得進行護膚、護髮等個人外貌方面的保養工作,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幾乎沒有空閒的時候。
……
阿曼達所擔心的專輯銷量下降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相反,和前幾天相比,這張專輯的銷量增長率有了大幅度提升,音像店要求增加供貨量的電話一個接一個。
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叛逆青年,尤其是美利堅,別人越不讓做的事情,他們就越想做。
抵制和批評者想告訴他們的是,歌手在褻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