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難,如果是男孩子,我可以唱土耳其進行曲,旨在使其剛強,如果是女孩子,我可以唱卡門,旨在使其嫵媚,現在缺乏定位,我思考再三,只好選擇了信天游……
吼出第一句,效果就來了。
而且非常震撼。
天地震動,烏雲四合,天光終於開始流動,化身為一道道青銅色霹靂,自四際從容劈落,在大地上濺起燦爛火花。遠處的高臺,在電光奪目中越發顯得巍峨神秘,而更讓我回腸蕩氣的是,周圍那片沉默的黑土地,怎麼一下子就抽風,漫山遍野長出了些什麼?胳膊啊,腿啊……手腳上的指甲都給打理過,亮晶晶,還染顏色的……
這是多麼世界末日的景象,凡人有幸,在生而見,真是天大的際遇,而且這一切都是由一句信天游引來,更令我為之暗爽。
我住進公寓之後,就知道自己唱卡拉OK的功力驚人,偶開金口,次次都可以把貝多芬唱得破門而入,掐住我脖子一陣猛搖,一邊他自己口吐白沫,要不是小二每每及時趕來,苦口婆心勸他說這麼完美的試驗品很難找,掐死就沒了,我一早輪迴轉世七次有多。
到今天,顯然這是越發進步了,我直接驚動了七天使啊……
伸著脖子神往地看著眼前一幕幕,忽然屁股下有什麼地方捅我,趕緊挺著我的大肚子挪了挪,發現金色蚯蚓又冒了出來,我喜滋滋叫它:“你看你看,世界末日耶。”
它白我一眼:“世界末日,你那麼高興幹嗎。”
有什麼好高興,我不知道。但是不高興也什麼用啊,難道能去和老天爺講數嗎?
金色蚯蚓決定對我採取不理會態度,在周圍兜了一圈,回來我身邊摸摸我的肚子:“怎麼樣,有感覺沒。”
除了感覺比較重以外,沒什麼特別。
它沉吟起來:“這樣啊。”小眼睛在我身上左右打量了一下,毅然說:“提前生了吧。”
我嚇一跳:“不太好吧,不足月好難成活的。”
它嘆口氣:“我也知道,不過祭祀大典在即,不現在做好準備,等下就沒戲唱了。”
要我生也可以,你得告訴我祭祀大典是什麼?我的指南書出了服務區,你總不會出服務區吧。
金色蚯蚓願意做這個生意,盤在我身邊——還把一隻手指長長蠻好看的手扒拉在一邊——然後說:“這個監獄,名字叫青銅時代重型監獄,專門關那些到人間生事,搞出大問題的非人界成員。”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注意到我如臨大敵的目光,沒奈何地說:“我是因為非法行醫進來的,沒殺人,你緊張什麼。”
非法行醫?幫人治理黃瓜水稻,應該不用去申請執照吧。
金色蚯蚓沉默了一下,說:“哪裡,我是幫人做小孩子……”
我興趣大增:“HOW?”
他示範表演:“喏,抓點你身上的細胞,抓點你老婆身上的細胞,我做點精神方面的後期加工,要什麼樣子有什麼樣子,外貌智力體育品德全能。”
我剛想說這是好事啊,應該大面積推廣以造福人類的優生計劃啊。
它補充一句:“唯一的缺點,是每個都只能活十年……”
我毫不動容:“十年都好啊。反正來得容易。”
它一拍大腿——我的,立刻把我引為同志:“我法庭自辯也是這麼說的,本來人類懷胎十月,生不生得下來就是個問題,好容易生了,就算全方位伺候,成活率都不高,就算活下來了,也不見得對人類社會有貢獻,哪像我做出來的,個個都完美。”
它數落一通,搖頭嘆息:“愚蠢啊愚蠢。”
雖然它說得那麼煞有介事,以我對人類的瞭解,這隻蚯蚓被抓進來判不知多少年,必然不是因為可以做出完美的小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