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們各懷心事,相擁而眠。
兩個人若得長相守,需方方面面的機緣湊起來,但任何一個機緣的空缺,都能成為分離的理由。
在他心中,她和那個莊主到底誰更重要?這個問題他終還是沒有回答。
第二天白吟惜醒來的時候,無牙還睡著,她借晨光細細打量他,竟捨不得眨眼睛。
還能看他幾眼呢?如果這一夢可以不再醒來,該有多好。
她吻他,很輕柔。他的唇型很漂亮,弧度幾近完美,飽滿且呈現粉潤的色澤。
她停留在上面沒動,只想感受片刻的溫存,誰想一條溼滑的舌忽然探過來,撬開她的貝齒,挑逗著她的唇舌!
白吟惜微微向後退了一下,低嚶了一聲,他卻向受到了鼓舞,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妄圖點燃她的熱情。
白吟惜心下微微一嘆,雙手纏上他的脖子,貼近,氣息有些不穩。
“無牙……”她輕聲念著他的名字。
他像受到了鼓舞,那雙完美的唇沿著她的細頸向下移去,手指深入她的身下,感受她的身體的戰慄,然後輕聲說:“吟惜,感覺我……這不是夢,是真實的無牙。”
白吟惜咬著唇挺起身子,手指用力地握著他的背,閉上眼,感受他進入自己時帶來的充盈和痛楚。而他熟悉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知道怎樣讓她更加快樂。
“吟惜,吟惜……”他一遍遍念著她的名字,低低地像在唸著一個咒語,“睜開眼看著我,看著我,無牙對白吟惜來說,是一個真切的存在。”
她望進了他的眸中,那裡有一片如水星光。
愛情是真實的存在,可惜甜蜜中夾雜了太多的迷茫和悲傷。
“我不棄你,永遠都不。”他在她耳邊低聲述說,卻不知究竟是誓言,還是安慰。
高潮時候說的,縱然是謊話,也令人動情。
白吟惜摟著他的脖子,弓起身,淚水從眼角滑落。
“無牙,我該走了。”她在他耳邊說。
他的身體一僵,臉埋在她的肩窩裡,喘著氣,半晌,才低聲道:“你可以不用回去,別人都當你在火災中死了,或許我們可以……”
她打斷他的話:“我該走了。”
他不再言語,只是緊緊抱住她。剛剛才說他永不棄她,可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他能給的東西,這個女人卻不要。
“無牙……”她微微掙扎了一下,想離開他的懷抱。
“你這個狠心的傢伙!”他嘶啞著嗓門說,“你就會對我說歡場如何,公子如何,錢如何,表子如何,可你知不知道,我的那些話……那些被你當成笑話來嘲諷的話,我就只對一個人說過!誠然最初接觸你是因為莊主的命令,可為了那支該死的筆,我何苦要把自己賠進去!告訴你我他媽不甘心!聲色場所混跡了這些年,最後載在你手上,我不甘心!你一個處子,一個寡婦,應該是我要離開你的時候你來撒嬌無助,你憑什麼那麼狠心決絕想撤就撤?!如今這般,我已承認我輸了,你又憑什麼還不滿足!”
白吟惜平躺在床上,望著床上罩著的淺綠色的紗帳,一言不發。只是不甘心麼?那為什麼她的肩膀溼了?她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還是愛了吧……
那她呢,就算最後被傷害,也選擇信他一次?
“你要我給你時間,那麼你也給我時間。我不想逃避,我們把各自該做的事情都先做完了,好嗎?”她溫柔地撫慰他,“如果那個時候可以的話,我們就……私奔吧。”
他埋在她的懷裡,竟有些顫抖,過了好久,撫平了自己的情緒,才放開她,眼睛還有些紅腫,早沒了最初凌人的盛氣。
“好,你一定要回來。”無牙說著,起床穿起衣服,“你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