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熟悉的回應,戴傾終究是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丁玠桉最近三番五次地出現在牧水城是因何原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跟“十禮”合作,也不再費力地去想,他跟陳教授說的那句,“下次帶她一起過來”是什麼意思,也不會去問他一次又一次地堅持送自己回家的目的何在。
她的眼裡,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有一個,她是紮根在牧水城,他的家族產業在津北,都說戀愛沒學過地理,但地理卻也不會為此縮短絲毫一厘的問題。
“你還回津北嗎?”
她乾脆地問到,她承認自己很自私,從一開始就是。所以當年面對著歐陽宜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手,所以李一蘭說她愛得比丁玠桉少,說她不配,她都不得不承認,李一蘭說的沒錯。
可是,時至今日,寥寥幾次的見面,他留下來的任何的蛛絲馬跡,都在旁敲側擊地告訴她,或許他對她還餘情未了,或者他還想再續前緣,或許他們還有可能。可是她呀,很現實,也很慫,只想在沒有任何顧慮的前提下去接受他的示好。
又或者是,坦白且直接地告訴他,他們沒有機會了,不要再讓她有無謂的幻想了。
問話結束,車裡依舊是一陣沉默,戴傾其實是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的。
上次出現在曲黎,是因為陳教授的邀約;上上次出現在她的相親現場,是因為出差;而這一次出現在齊雪的婚宴上,也不過是因為跟譚勝唯有交情,所以不遠萬里來赴宴。
僅此而已。
“你懂我意思的,”戴傾索性也不等他的答案了,“丁玠桉,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吱——
緊急的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尖銳的聲音響徹了他們回家的路上。
丁玠桉猛然地踩剎車,戴傾完全沒有任何順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卻又被安全帶急速地拉回,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裡,她像是經歷了一趟過山車一般,猛烈的撞擊導致她暈頭轉向,秀氣的眉頭此刻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可饒是如此,她甚至都還沒有在這猛烈的剎車中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了整個車廂內瞬間驟冷的氣氛,“啪嗒”一聲,她聽見了車門落鎖的聲音。
“戴傾。”丁玠桉的聲音冷冽,如同這天寒地凍的溫度,戴傾緊緊地抓著安全帶,從他薄唇輕吐的“戴傾”兩個字她就知道,他在生氣。
丁玠桉是富家子弟,亦是大小几個公司的老闆,若是說他一點脾氣都沒有,那是騙人的,他平日裡待人溫和,也經得起周圍人的玩笑,前提是不觸及工作錯誤或者原則底線之前;他向來對待工作極其認真,所以當底下的人犯錯的時候,他也從來不心軟,該罵則罵,該批也批,幾乎所有的人都見過他憤怒交加的樣子,唯獨戴傾。
他對戴傾生氣的方式只有一種,就是現在這般,陰鷙冷冽,讓人不寒而慄的模樣,戴傾每次見到,心裡都發虛得很。
“我千里迢迢從津北過來,不是聽你說這些話的。”丁玠桉的聲音不著任何溫度,“譚勝唯已經在津北辦過一場婚禮了,如若不是因為這一場婚禮在牧水,如果不是知道是你承辦的這場婚禮,你以為我閒得沒事,爬山涉水就為了吃一頓飯嗎?”
戴傾抿唇,她覺得,以他們四年的情侶關係,她剛剛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丁玠桉卻彷彿沒有聽進去一般,遞過來了自己的手機。
戴傾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機,有些不明所以,丁玠桉靠在主駕駛上,也不著急,“你什麼時候把我好友加回來,我就什麼時候送你回去。”
“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丁玠桉置若罔聞,索性掛了空擋,整個人悠閒地靠著,戴傾知道車門被他落了鎖,自己想要下車也沒辦法,僵持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