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戴傾的東西不多,只有兩本書,都在丁玠桉手裡拿著。時間還尚早,戴傾就想著去北操場那邊坐一會兒,她喜歡夏夜的晚風,吹著極其舒服,但去操場之前,她先拐去了藥店一趟。
等在操場坐下之後,丁玠桉就知道戴傾在藥店裡買了什麼,畢竟這姑娘二話不說就拉過他的手,棉籤沾著藥水,涼颼颼地沾過傷口,疼痛感逐漸傳來。
“嘶……”
聽見丁玠桉的冷嘶,戴傾的手一頓,後面的動作輕了許多,從丁玠桉的角度,低頭便能清晰可見地看到戴傾緊皺心疼的眉頭,“丁玠桉,你以後搬東西小心一點。”
她還記得,她跟丁玠桉在學生會迎新的時候碰面的那次,丁玠桉的手上也是因為搬東西而劃傷的;那會兒跟丁玠桉才剛見過幾次,並不是很相熟,也就沒考慮過那麼多,可是跟他相處的這半年多以來,她才注意到丁玠桉這手上的小傷似乎經常有。
明明是別人眼中,無所不能,風光無限的桉神,就業指導課上總能聽見丁玠桉的名字,似乎他的創業史順利且平坦,輕鬆且成功,可背地裡,卻不過是個,凡事都親力親為,為自己打工的人。
明明就都是些皮外傷,輕微的劃傷居多,但到底還是心疼了。
丁玠桉頎長的身子往後仰著,手任由她弄著,藥水浸透傷口時不時會傳來一陣酥疼,但這種小打小鬧的疼痛,丁玠桉向來是不放在心上。
但現在顯然就不是一般時候,戴傾每次輕輕地將棉籤擦在她的傷口上的時候,動作略微明顯地瑟縮一下,再很顯然,戴傾很吃這一套,戴傾每每感覺到丁玠桉的動作,眉頭就皺得更緊了,於是低頭輕輕吹著。
丁玠桉眯著笑,享受著戴傾的心疼,卻還假裝遺憾地嘆了口氣,“你說我都這麼忙了,好不容易空出時間來,有人卻比我還忙,連個旅遊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戴傾凝眉,把責任推回給丁玠桉,“哪有人想要旅行不提前說的?”
“傾傾,距離國慶還有三天的時間,我已經提前三天跟你說了。”
“那我能怎麼辦,行程都安排好了。”
“哎呀……”
丁玠桉拉長了尾音,索性整個人都往草坪上仰著,天氣很好,即使是夜晚,烏黑的天空依然能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他其實也只是逗一逗戴傾,並沒有真的怪她,畢竟他也不想阻止她積極努力的樣子。
但,戴傾最後還是去找了最後一個安排在國慶節末回來拍攝的女生,跟她協商把拍攝日期延遲,但溝通無果,女生國慶之後要到新公司報到了,所以只能在假期結束前完成拍攝,戴傾無奈,只得放棄了跟丁玠桉旅遊的打算。
“傻瓜。”
戴傾無精打采地跟他說了這個情況,丁玠桉笑著,給她夾了一塊排骨,“沒時間就不去了,這不還有七號呢嗎,看看電影什麼的不也一樣?”
戴傾點頭,知道他這是無奈之舉,也是為了安慰她,所以心裡多少有些愧疚的。但她還是沒為了這個而讓步。
她太清楚了,丁玠桉明明有著家世背景,卻依然選擇獨立創業;所以她更需要努力,任何一點的機會都不想放過,只有讓自己在各方面都優秀起來了,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格,挺直了脊背站在他的身邊,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但,驚喜來的有些太突然。
今年國慶,曲黎的天氣屬於陰霾,接連幾天的天氣不是陰天就是小雨綿綿,原本定於五號拍攝的小姐姐覺得天氣不甚OK,就協商了延期拍攝。
戴傾於是馬不停蹄地找了六號拍攝的女生,她想給自己拍一組職業照,室內安排即可,所以爽快地答應了五號拍攝,如此下來,六號戴傾的行程就空了下來了。
八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