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就這樣被帶下了狼巢。
他們順著狼巢裡側一條崎嶇陡峭的小路前行,顛簸不平,到處是叢生的荊棘。
林舒被安置在竹架上,雖然不用腳踩著荊叢下山,但身邊不斷劃過的鋒利枝條依舊把他的手臂割傷了。
抬著他的那些人在這裡這樣疾行,卻絲毫沒有受傷,也沒覺出異常,於是他沒出聲,只是伸手扯下已經破爛有些不蔽體的白襯衫,將傷口遮住了。
望著彷彿沒有盡頭的暗暗叢林,林舒不知自己將要去往何方,他身處在完全陌生的世界中,就像一個突兀的闖入者。
他懷揣著對未知的焦慮,心中謹慎的做出了好幾種應對的預案,可仍然惴惴難安。
林舒不自覺的回頭,往向身後迅速倒退的密林看去,那片溫暖又祥和的狼巢早已消失不見。
只是正在這時候,林舒忽然從竹架上猛的扭身往旁邊的林中猛瞧,就見,身側不遠處的荊棘枝簌簌作響,一個高大的身影隱藏在荊叢中自如穿行。
那人也頃刻間就捕捉到了林舒的視線,他側過臉,身形在茂盛的密林後隱藏著,只在暗影交錯之中,露出那雙暗金流轉的眼眸。
林舒忽然沒由來的獲得了些安心,於是,他這一路上,眼神都在不自覺的往身側飄去,只是那人身影隱秘的很,叫人肉眼很難捕捉到。
就如野獸般悄然潛行,他一定是個好獵手。
一眾人行進了許久,直到身邊的荊棘漸漸稀疏,腳下的路緩緩平坦,視野也隨之開闊起來。抬著林舒的幾個人神情也放鬆了些,林舒這才確定,他們應該是已經出了狼群的巢穴範圍。
接連那片暗色沉沉荊林的,是一片茂盛的闊葉林,地上不再是尖刺叢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落葉堆積而成的鬆軟林地。
前頭那個耳朵帶著珍珠墜子的男人回頭和林舒打了聲招呼,而後就停了下來。他們放下竹架子,全都轉身朝向剛剛脫身出來的荊林那側,恭敬的單手抵在額頭上,朝前方行禮。
林舒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就愣愣的定住了眼眸。
那男人早就已經坐在一截枯樹根上等著了,不知快了他們多久。
昆吾起身,走到幾人身邊,說著他自己的語言,不知道叮囑了些什麼,隨即,就轉身往回走,看樣子,是要回狼巢去了。
林舒看著男人轉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撐著一條腿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扯男人。
可昆吾本就裸著臂膀,身量又高,林舒腿腳不利索,沒站穩,往前一撲,只扯住了昆吾繫著活釦的獸皮腰帶繩端。
使的勁兒還挺大,直接把昆吾的腰帶給扯開了……
男人那條褲子本就是幾片簡單的布裹成的,褲腰並沒有鬆緊,腰帶一鬆,褲子必然就要掉。
抬竹竿的幾人看著眼前的情形有些目瞪口呆,好在昆吾眼疾手快,他那雙大手一下就按在了林舒的手上,也拽住了自己那條已經滑到恥骨的褲子。
林舒的手裡攥著腰帶,握拳抵在男人的身上,只是不巧,按的不是地方。
拳頭下的感觸是什麼,是個男人都知道,林舒那張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雖然也算是事業有成,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辦法進入到一段親密的關係中,趙構還懷疑過他是gay,也搗亂給他介紹過幾個成功男士,只是林舒二話不說,回去就把趙構給揍了一頓。
所以,他從沒這麼接近一個人的□□,而且眼前這個,也不是一般的□□,他手上甚至能感受到這人特有的那種脈動,還有點扎手……
但是非親非故,就很不合時宜。
昆吾低頭,看著彷彿燙手了一般往後縮的人,男人臉上不動聲色的,又有些無奈的開始重新系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