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犧牲了多少子弟,我不關心你是不是這個計劃裡最後一個存活者,也不在意你能夠為帝國在戰爭中帶來怎樣的利益。”
她看著許樂的眼睛,平緩說道:“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我必須把你活著帶回去,對於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傾城監獄外的雪林中,懷草詩說的更簡要,但想表達的意思基本相同,而且許樂很相信她所想表達的意思或者說情感,身為帝國公主,橫跨星河來到聯邦,無論是怎樣巨大的利益,都無法彌補她和帝國所蒙受的損失風險。
因為相信,所以感動,因為感動和自我身份認知的混亂,所以許樂曾經隱隱慌亂,直至此刻站在溼地冬樹之下再次感動。
依然喊不出那個稱呼,許樂的眼眸卻變得越來越平靜和溫暖,心想這個宇宙裡或許真沒有道理,但可能有些關係是真的天然可貴。
他望著懷草詩,注意到她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染成了紫色,馬上想到,這是為了掩飾帝國皇族的身份,只是為什麼是紫色呢?
“水兒已經把頭髮染黑了。”許樂笑了起來。
懷草詩微微一笑,說道:“雖然她是我妹妹,但和你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所以你不用緊張。”
……
從他們二人所在的溼地向西北方向去,順著平緩水澤溯源而上,穿過整個保護區,攀上陡峭的巖山,掠過山另一面間的靜湖,直線距離並不遠的地方,有一方露臺。
清晨時分,被緊急電話喚醒的邰夫人,披著件睡衣,面無表情站在露臺上,目光輕拂水波,沉默傾聽著電話裡低沉有力的聲音,溫暖而溼潤的氣流,不知道透過什麼方式匯聚而來,將這初冬的露臺變得異常凍人。
“夫人,我已經表明了此人的可能身份,如果你堅持對他提供保護,那麼政府將不得不採取法律強制措施,事涉聯邦根本利益,我不會做出任何讓步。”
聽著帕布林總統斬釘截鐵的聲音,邰夫人神情不變,手指輕輕在欄杆上滑過,沉默很長時間後說道:“總統先生,如果政府的情報系統還有一點用的話,那麼你們應該很清楚,現在莫愁後山的這位客人,如果真是你們所猜測的那個人,那麼他不僅僅在帝國擁有相當尊崇的身份,還是帝國上層僅有的和平主義者,如果您真是為了聯邦利益考慮,那麼怎樣對待他是一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
“夫人,難道你不認為這是聯邦政府需要考慮的事情?我不理會那個帝國人是不是和平主義者,我只知道他是帝國大師範,無論怎樣思考,您私人接待他,都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選擇。”
“有一點,我必須解釋清楚。希望您也聽的非常清楚。”
冬日湖風拂上露臺,落在邰夫人的臉上,雖然已經不復凜冽,她的神情卻冷漠起來,說道:“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帝國大師範,他是帝國抵抗組織官方使團的成員,由木恩團長親自引薦,前來我莫愁後山談判X星系採礦維穩事宜。”
“您聽清楚了嗎?”她沉聲問道。
電話那頭沒有迴音,帕布林總統應該正在思考或者控制自己權威被肆意挑戰後的憤怒情緒。
夫人輕輕握著電話,問道:“當年大選之時,你參與殺我兒子,好在阿源沒有事,現在這層紙已經被施清海和許樂捅破,如果您還試圖使用誣陷然後暴力的手法,來對待一位應該被尊敬的納稅人,那麼我會讓您和您的政府,以及您所有的雄心壯志,全部化成灰燼。”
這句話的組合方式像市井婦人那般直接而潑辣,說的內容則是異常強橫甚至帶著抹大火燃盡秋林毀滅世界的瘋狂感,偏偏卻是用如此平靜淡漠的語氣說出來,顯得格外令人恐懼。
不等帕布林總統回答,邰夫人直接冷漠掛掉電話,從露臺進入樓內,望著沙發上那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