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七大家內部之間的再一次妥協罷了,這大概才是事情真實的模樣。因為覺得好笑,所以許樂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手中的那杯酒已經喝光,手腕一抖,酒杯直接砸到了林鬥海的臉上,玻璃四濺,有鮮血流出,打斷了林鬥海無休無止的怨毒嘲諷與取笑。
“失手。”許樂說道,然後向內廳裡走去。
……
會所裡的小衝突馬上平息,在靳管家的安排下,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在邰夫人的眼中,像許樂這種性情的年輕人,也只有憤怒鬱悶到了某種程度,大概才會顯得如此肆無忌憚。因何憤怒鬱悶,自然是他做出了一個與自己真實想法相背離的決定。所以夫人的心情很平靜,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位年輕人,輕聲說道:“先休息兩個月吧。帕布林先生就職以後,會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許樂點了點頭,接過了檔案袋,袋子裡面有先前他不肯接受的嘉獎命令和諸多文書。至於另一個裝有他最大秘密和李維安危的檔案袋,自然沒有人會給他,他也不想去要。
再次踩著微溼微暖的青石板路,於夜色層雲之下,行走於流風坡會所之間。許樂謝絕了一位經理的相送,隔著幾株名貴的常青欣賞灌木,望向那邊。
那邊坐著十幾位重要賓客,能看到狼狽的林鬥海依然在低頭擦拭什麼。小型的特設舞臺上面,聯邦藝術學院的演員們,正在用心地上演一齣戲劇。許樂略看了兩眼,憑藉當年在河西州立大學圖書館裡的記憶,分辨出這是大劇作家席勒流傳千年的一齣戲劇。
剎那間,他想到了邰夫人下午的時候,對自己講過的那出席勒的劇本,不由眯起了眼睛。為了給親人復仇,那個男主角與石像巨人搏鬥,結果讓所有村莊的人為之陪葬。這究竟是冷血還是熱血,是復仇的天然正義還是將意念凌駕周遭之上的精神病患者?
許樂只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他不清楚應該如何評價那個主角,而且他也沒有什麼仇要報,所以他不再深思。
舞臺上這出戏劇的主角是一位家國盡喪,一心復仇的王子,王子拔出長劍對著夜空呼喊道:
“我即使被關在果殼之中,仍然自以為是無限空間之王。”
許樂看著舞臺上的演員,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臺詞,然後離開了會所。便在此時,雪花又落了下來,被會所清漫的燈光一照,格外聖潔。
……
北國的首都、港都都處於冬雪之中,更北一些的臨海州更已經是風雪交加,陰寒交迫,而南半球的熱浪島卻恰要進入一年之中最熱的時間,也是最熱情的時間,沙灘上穿著極少布料的美女們越來越多,酒吧裡的冰鎮碑酒越來越少。
熱浪島後方偏僻處的海面木屋中,施清海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眯著眼睛看著手機上的電視新聞。他身後那個漂亮的女孩兒將身體貼住他的後背,臉上掛滿了不捨與羞澀,輕聲問道:“真要離開了?”
為了踏遍這片寂寞的海,施公子和這位女孩兒在島上已經呆了很長的時間,然而距離當初定下的期限還有些日子,他卻要離開了。
施清海微微一笑,桃花眼裡泛著令人著迷的笑意,和聲說道:“乖。”
手機的電視新聞上正在播報,今天上午有相關學者聯署提名剛剛退出總統大選的麥德林議員,競爭明年頒發的星雲獎和平獎。在很多人看來,麥德林議員為了彌合聯邦的裂痕,平息各大區的示威遊行和愈演愈烈的罷工停課事件,毅然決定退出大選,並且在隨後的日子裡,不遺餘力地表達對帕布林議員一方的支援,這種值得尊敬的政治道德,完全有資格獲得星雲獎和平獎項,根本沒有人可以與他競爭。
身後的女孩兒好奇地問道:“麥德林議員真能拿星雲獎嗎?”
施清海愣了愣,旋即微笑著撫摩著女孩兒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