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震驚議論,薄薄的嘴唇邊角微微翹起,現出一絲痛楚。他揉著有些紅腫的掌緣,暗中想著,想當年小爺是敢腳踹機甲的瘋子,更何況只是一根鋼管……只是鋼管確實很硬,手……很痛。
……
十七師的老爺兵們沒有去跑圈,他們站在軍營前方憤憤不平地大聲抗議,而包括錫朋在內的那幾名大人物家公子,則是眼珠快速地轉動,試圖在這片封閉的軍營中找到與外界聯絡的方式,這些公子哥堅信,只要讓家裡長輩知道自己在承受怎樣的羞辱與危險,他們一定有辦法干涉軍方這次莫名其妙的瘋狂舉動。
“為什麼不去跑圈?”許樂走到他們面前,問道:“你們應該很清楚部隊的規矩,我不想第一天就對你們做出處罰的措施。”
年輕的紈絝軍人們憤怒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他們沒有看到先前器械旁發生的那一幕,並不知道這個戴著墨鏡的中校擁有怎樣恐怖的實力,相反只是習慣性地按照在首都星圈上流交際圈中打磨出來的識人本事,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許樂的年齡上。
——透過那副寬大的墨鏡,似乎能夠確認這位中校十分年輕。
如此年輕便成為軍隊裡的高階軍官,肯定這人大有來歷背景,不知道此次被國防部調去前線,會不會牽扯到政界的某些隱性風雲,然而要比拼家世背景,這些紈絝軍人絕對沒有認輸的必要。
錫朋沒有回答許樂的質問,臉色陰沉說道:“我們是被綁架來的,在沒有弄清楚緣由之前,我拒絕服從命令,而且至少你們應該讓我們擁有每個公民或軍人都應該有的通訊自由。”
“為什麼不去跑圈?”許樂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臉,聽到這個人的話,目光藏在墨鏡之後,毫無滋味地輕聲問道。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錫朋臉色更加難看,非但沒有去跑步,反而是緩緩坐回椅上。
他伸手在空中一舞,便有幾人以他為馬首,大刀闊斧,氣定河山地坐了下去,想要給人群前的許樂和七組漢子們無言的難堪。
沉默壓抑緊張的十秒鐘之後,沒有人回答許樂重複第二遍的問題。
他看了一眼零散坐在椅上的紈絝軍人們,回頭對白玉蘭輕聲說了一句話。
白玉蘭那雙柔順的眉剎那間挑了起來,若春日飛花,柔漫之中夾著絲絲生澀與凝重。
聽到許樂的吩咐,即使是冷戾如他也覺得有些吃驚與困難——面前這些老爺兵與器械旁的“健美先生”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父輩都是聯邦裡聲名赫赫的大人物,即便是國防部都無法完全抵抗來自這些家族的壓力。
七組固然是僱傭軍中的牛叉者,然而一遭面臨著首都星圈的壓力,那些大人物們的怒火,他們只不過是很普通的一些軍人,怎能抵抗……
白玉蘭將右手揣入了褲兜,他很清楚這件事情牽涉到帕布林總統和聯邦政府,或者還牽扯到費城那位老爺子,然而他們所針對的物件,是構成聯邦體系的那些政客鉅商們,事情似乎很複雜。
然而小老闆的命令,卻是如此的簡單。
白玉蘭臉色陰晴不定,越發深切地感受到,自家主管這個叫許樂的男人,似乎最擅長的事情便是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
所以他緩緩走上前去。
紈絝軍人們表情冷漠地坐在椅中,羞辱著許樂的命令,然而看著越來越近的那名秀氣男人,似乎能夠感受到一股驚慄的氣息正在瀰漫,眾人不禁心頭略感惘然驚慌。
錫朋盯著白玉蘭揣進褲兜的右手,問道:“你想做什麼?”
白玉蘭沉默著走上前去,從褲中取出那把秀氣的軍刀。
毫無預兆,全無預警,那把秀氣的軍刀掠過一道麗光,割裂空氣,輕輕鬆鬆地插入錫朋的右肩。
噗哧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