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原位。前次仔細檢視過這裡的每一處角落,只有這裡才是放置這塊翡翠的原地,連底座上的凹槽都是嚴絲密合。但是這凹槽上已經有一塊了,前次看到的時候,蒙滿了厚塵,是我吹掉塵土的。我推測從它被放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沒被移動過。”
通地七解釋道。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底座上的那塊翡翠,和如今正懸在我頸間心口處的那枚,宛如同體。
“你他媽的從前到底有沒有動過這鬼東西!要是動過,這裡怎麼還原來的樣子,要是沒動過,蕭遙怎麼會中降頭!”
樓少白幾乎是爬上祭臺,盯了那塊翡翠片刻,然後回頭對著通地七怒道。聲音撞到了四壁,形成嗡嗡的回聲。
通地七默然不語,看起來也是一臉的困惑。
我剛想替他解釋下因為時空錯亂而造成的同位存在,忽然在我們身後來時的方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地底深處,忽然傳來這樣的腳步聲,我陡然一陣毛骨悚然,突然看見身邊的樓少白和通地七齊齊拔出了槍。樓少白大叫一聲:“趴下!”,我還沒回頭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被他撲到壓在了地上。耳邊隨即是一陣砰砰的槍響,從上而下的子彈打到了臺階的青石之上,濺出點點火星,流彈四處飛竄。
“住手!小心不要打壞祭臺上的翡翠!”
一個乾枯喑啞的聲音叫了起來。槍聲立刻歇了。
我已經被樓少白拖到了祭臺的背後,藉以躲避剛才居高而下的子彈射擊,通地七也躲了過來。我驚魂稍定,抬頭望去,看見地坑的頂上,站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人。其中一個陰氣沉沉的枯瘦老者,目光正直直盯著祭臺上的那塊翡翠,剛才說話的應該就是他了。他的邊上站了個四五十歲的黑衣男人,更叫我驚訝的是,人群裡看到了池孝林。
“樓少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任你再狡猾,也沒想到我現在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吧?多謝你們領路。從前你囂張的時候,只怕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吳蘭地宮裡的寶藏,最後還會落到我汪某人的手上吧!”
一陣狂笑聲中,黑衣男人狀極得意。
電光火石間,我已經明白了過來。這一定就是那個和樓少白反目為仇的省城汪主席了。前次樓少白遇刺後,雙方打過一仗,我聽說他大敗趁亂逃走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尾隨跟到了這裡。
樓少白沒有答話,我看見他和通地七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抬頭,看向了正頂上方的那顆碩大夜明珠。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兩個舉起了槍,朝那顆夜明珠開了一槍。砰的一聲沉悶的玉石碎裂之聲中,夜明珠的碎塊如流星般紛紛下墜,濺落一地。
光線一下昏暗了不少,上面的人大聲怒罵。
“你待這裡別動!”
樓少白在我耳邊低聲叮囑了一句,就和通地七各自佔據了祭臺的一角,嚴陣以待。
上面的人不敢再貿然往下開槍,怕損了翡翠,那個姓汪的強行命令自己的幾個手下下來取翡翠,被通地七和樓少白一槍撂倒一個,上面的人罵聲不絕,卻再也不敢下來,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我心口處的那枚翡翠忽然一陣發熱,如焰火燃燒般的炙熱。我疼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祭臺上的那枚翡翠彷彿也被喚醒了,瞬間綠光大盛,朝我鋪頭蓋臉地籠罩了過來,我尖叫一聲,失去了知覺。
渺渺茫茫間,一片混沌。我彷彿失去了重量,像片羽毛般地漂游在其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迷霧終於消散,看見還是在這塊天幕之下,夜明珠發著瑩瑩的光。但是卻又不一樣,天幕正中的那顆大珠並沒被打碎,仍是光華熠熠,祭臺的旁邊,影影綽綽彷彿立著個人。
我的胸口隱隱彷彿還在發燒,我想看清楚,用盡全力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