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整整一日的調息,宋軒已不是昨日剛醒來那般虛弱,下地走路是沒問題,不過走快些就要大口喘息。
“哎呀,我就說你不要逞強,實在不行就明日再去,為什麼非要今晚去?”楚君秦搬個凳子,坐在院中的樹下,看著宋軒一圈一圈的走路。
“我怕夜長夢多,案子遲遲不破,大人就不能給百姓一個交代,只有今晚去找蘇格將此鬼的情況都瞭解清楚,便能還百姓一個真相。”
楚君秦嘟囔道:“真相,真相,真相比你的命還重要。”
宋軒鄭重地點點頭,“有時候,一個真相確實比命還重要。”
楚君秦像是負氣一般,嘆口氣說道:“既然這件事情這麼棘手,大人又何苦將此事公佈出來,告知百姓他們家的祖墳被人給挖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就藏著掖著?”
“也不是藏著掖著,就是不進也不退,既不主動說,也不刻意不說。現在的情形,老百姓雖然恨袁清河,但也怪官府無能沒有保護好城中的安全不是?”
宋軒想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楚君秦的問題。
但他還是認真說道:“首先呢,大人不是那種昏官,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所應承擔的過錯是不會稀裡糊塗地掩蓋過去。皇上尚且下過罪己詔,何況大人只是一區區縣令;再者說,城外的停屍房已經有屍體丟失,還不是一具兩具,他們也都是來報了案的,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如何堵住悠悠之口,讓百姓妄議揣測,不如大大方方將事情說出來的光明磊落。而且報案的事件都是要衙門的專人記錄在卷宗裡,方便日後查勘,此事若是含糊其辭,若有一天,上面派下巡察,就不是小懲大誡那種輕拿輕放了;這最後一點嘛,多日來,都沒有一點線索,大人也是想用這種辦法,逼偷屍人現身,再就是能正大光明地去查驗誰家墳地被盜,大約統個數出來,衙門總不好青天白日地去挖人家祖墳吧?”
楚君秦聽宋軒這一番道理,明白個七七八八,說道:“我大約明白了,還有一層含義,就是城中的百姓誰家丟了人,若是沒有告示,聽到傳言,自己也不好去挖墳,報告官府,由官府去,自己既不落個不孝的名聲,還能是有是無看個明白,省的每年清明、中元的,心中猜忌。”
宋軒早就知道楚君秦聰敏機智,卻也是一點就透,原本也是養在家中的女兒家,能再想出一點,算她是個明事理的姑娘。
二人又在院中聊了會天,宋軒還是有些疲倦,便由楚君秦扶著回去歇息。
黃昏時,宋軒將人都召集到自己屋裡。
“大人,去鬼市之前,我覺得,還是要再去一趟袁清河家,說不定我們還回去又新的收穫。”
李奇連連點頭:“好,咱們先去一趟他家,我讓人將袁家封鎖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他家的東西都保持原樣。”
宋軒聽後反而面無表情地問道:“大人不會就等著我去破案呢吧?”
楚君秦和潘岳在一旁捂嘴偷笑,李奇望望門外的天,邊走邊說:“潘岳啊,快把你宋大哥扶著,楚姑娘,走,咱們去袁家看看。”
楚君秦憋著笑應和,潘岳只得走過來扶宋軒,看他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勸道:“宋大哥,大人整日處理縣衙的事物,確實挪不開身。”
不勸還好,這一勸,宋軒更是捏緊拳頭:“我知道,他又不是坑我這一次兩次了。”
等到四人騎馬來到袁家,將馬拴在門口,還沒進院子,就聞見一股酸臭氣息,他們一開啟院門,院子裡各種爛菜葉子,臭雞蛋。院外牆上還有些印子,只是他們過於關注要看院中的情況,沒注意到。
“沒想到這個袁清河這麼招人恨。”
“那可不嗎,挖人祖墳的事啊。”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