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棟泰酒局散後,到家門口,下了馬車搖搖晃晃回到家中,正和小廝調笑著今日花娘的曼妙身段,卻見他父親在正廳坐著,手上還端著一杯茶。
見他回來,梁員外放下茶杯,板著臉問道:“你又到哪去鬼混了?”
樑棟泰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回道:“就和幾個朋友去喝頓酒而已。”
說罷,便往自己屋走,梁員外看他一副吊兒郎當還醉氣熏天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站住!”
樑棟泰也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主兒,靠在小廝身上斜著頭問:“何事?”
梁員外頓時怒從心來,罵道:“小畜生,喝酒,喝酒,你就會喝花酒,還能不能幹點正事!”
被爹指著鼻子好一通罵,樑棟泰還不知死活的說:“我就會這個,難不成還坐在書院裡,和那幫呆子似的讀所謂的聖人理論嗎?”
“你這孽畜,整日沒有正形,說你兩句還敢頂嘴?讀書如何就是呆子了?”
“我若是小畜生,那我爹是什麼!”樑棟泰昂著頭,怒視著自己的父親。
梁員外指著兒子的鼻尖,手不停的抖著:“反了,反天了,你現在就敢罵老子,再過兩年你還不得上手?看我不今日好好教訓你這個逆子!”
他怒喝著,喚下人:“來人!家法伺候。”
一眾下人都屏氣不敢出聲,梁員外的貼身小廝不敢抗命,一路小跑去祖祠拿家法,另一個趕緊去後院稟告夫人。
“給我把他按在地上。”等到家法被拿過來,梁員外暴跳如雷地喊,連個長凳都省去了,奪過藤條一腳踩在樑棟泰的背上。
他手裡拿著藤條,不停的抽在樑棟泰身上,抽一下,樑棟泰就喊一聲,他四肢都被下人按住,動彈不得,心裡卻想著,這小廝動作真慢,怎麼老夫人和夫人還不來。
殊不知,梁員外特選今日動手,就是因為老夫人和夫人都被南街柳員外的夫人請去為女兒出閣見禮去了。
小廝一回來就被梁員外盯著,哪知道後院的情況,直到夫人院子,才得知夫人不在,又火急火燎的跑去柳員外家裡,下人一路通報,再等老夫人和梁夫人趕回來的工夫,樑棟泰早就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樑棟泰沒有等到救兵就被打昏得死過去,是被人抬回去的。梁員外打完還是不解氣,說道:“這個逆子哪也不許去,在自己院裡反思!”
下人們也不敢請大夫,只得將他的衣服脫下,晾著傷口,以免與衣服粘在一起。
兩個通房丫頭一看這情形,就哭紅著眼睛,跪坐在床邊不停的為樑棟泰擦汗。
一是為她們的主子感到心疼,梁員外下手之重,皮開肉綻得看著心驚;二是哭她們自己,萬一這少爺被打死,她們又沒有留下樑家的子嗣,那她們可就真的毀了。
等到樑棟泰的靠山回來,都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梁老太太緊趕慢趕還是沒有阻止寶貝孫子受懲罰,一路上顛簸的她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回來卻看到這麼一幕,更是心疼不已。
寶貝孫子一身傷痕趴在床上,一屋子小丫頭的哭聲都傳到院子外去了,兒子卻不見人影,一時間,家裡連個主事的人的人影都沒有。
不覺氣急攻心,加上路上的心焦情緒,再有她得知人被打成這樣還沒有請大夫,一股腦全都發洩在下人身上:“你們都是死人嗎!少爺這樣還不知道去請大夫嗎!哭,哭,哭!就知道哭,人還沒死呢,你們這是給誰哭喪呢,都給我把嘴閉上!”
說完,梁老太太就氣倒在外間的榻上,眾下人們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
梁夫人被婆婆壓制了半輩子,是個沒有主心骨的,扶著老太太又不敢哭。
老夫人身邊的老媽子這才吩咐下人們各司其職,而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