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們出門時,就叫寺中的小沙彌幫忙照看潘岳,這兩日來,宋軒又昏迷不醒,於是,他們就將他放在潘岳旁邊的屋裡休息。
可是,自從那日驅趕走惡鬼後,宋軒就受了傷,自己又療傷過一日,卻只為潘岳療傷過一次,昨夜宋軒又在鬼市受了傷,還在休養中。
所以按道理說,宋軒還得再為潘岳療傷兩次才能將陰氣全部逼出。
“看來,潘岳的運氣也不錯。”宋軒面露輕鬆,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為潘岳將體內的黑氣化解,他能自己醒來,真的是再好不過的訊息了。
“和運氣有什麼關係?”
“本來我預計著,還得再幫他療傷兩次,才能有所好轉,沒想到他今日就醒來了。”
“那是為什麼呢?”
“也許和意志力有關吧。”
“哦。”楚君秦瞭然地點點頭。
兩人來到潘岳的屋子,看到一個小沙彌扶起他,正在喂水,便過去看他的情況。
“潘岳,你這幾日真是嚇死我和宋大哥了。”楚君秦接過小沙彌手裡的空杯子,又將倒滿水的杯子遞給小沙彌。
潘岳虛弱地笑笑,繼續喝完另一杯,他確實太渴了,那日宋軒喂的米湯卻沒有喝進去多少。
宋軒看看潘岳的情況,額前黑氣比昨日他們出門前倒是淡了一點點,看來青雲寺的佛氣確實是濃郁,有鎮壓陰氣的作用,要不然,也不能讓李四躲了那麼多日。
於是兩人扶著潘岳靠在引枕上,坐下來與潘岳說話。
潘岳醒來後宋軒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潘岳,你的避魂隕沒有帶嗎?如果你戴在身上,你受的傷便不至於此。”
潘岳聲音嘶啞,說出來的話還斷斷續續,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卻聽見門口傳來思常的聲音,坐著的兩人連忙站起來。
“各位施主,對青雲寺的大恩,對貧僧的大恩,貧僧永世難忘。”思常雙手合十深鞠一躬,連帶著扶著思常的徒弟也跟著是一禮,宋軒連忙虛晃一下,不敢實實受了這一禮。畢竟青雲寺除了主持思辨法師以外,這一輩裡,就是思常法師威望最高。
思常看著宋軒的模樣,輕輕拂開徒弟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拴著繩子的物件,遞給宋軒。
他接過來低頭一看,正是他給潘岳的那塊避魂隕,宋軒看看面色蒼白的潘岳一切都明白了,順手將避魂隕遞給潘岳。
思常看著潘岳解釋道:“那日,潘施主扶著貧僧,貧僧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本以為會就此別世,誰知道潘施主將此寶物塞入貧僧懷中,說只要有它就能保住貧僧的性命。這幾日,貧僧一直躺在榻上養傷,期間貧僧也算是想明白其中的蹊蹺。前幾日,貧僧受人照看,沒有力氣下床親自來還,今日,貧僧得以恢復,此番前來特還此寶物。感謝潘施主的救命之恩。”
楚君秦也明白過來,潘岳的避魂隕為什麼不在身上了,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小瞧了這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這樣的心胸她怕是自己沒有的,因為這麼多年,避魂隕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若是要讓她毫不猶豫地將避魂隕給別人避災,她怕是做不到。
倒是潘岳嗓音慢慢恢復,邊將避魂隕塞入懷中邊說道:“大師不必如此,當時情況險峻,你比我更需要它。”
事實確實如潘岳所說,宋軒也明白,若不是思常功力高強,可能早就被孔啟的靈識打殘。而且那麼虛弱情況下,孔啟最後的那一下,又使了力氣,就是要李四生不如死,沒想到慌不擇路他從潘岳身上略過,思常要沒有避魂隕幫他擋住那股陰氣,只怕他當日真要去見閻王爺了。
宋軒替潘岳回禮道:“思常法師無需多禮,當時緊急,潘岳救大師乃本心所為。”
思常微微一笑:“生死關頭,如此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