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一邊走,一邊對宋軒等人訴苦,宋軒看似是個好脾氣的,從不對老百姓疾言厲色,一路上都耐心的安慰二人,倒是潘岳一直聽著兩人絮叨,說道:“兩位大嫂,你們對我們說也沒有用的,等到宋捕頭調查清楚,你們且與大老爺說去才是正理。”
兩人一看,說的確實有道理,便住了嘴,臉上難掩焦急的模樣,給二人指路。
宋軒在後面拉住潘岳,小聲說道:“她們也是擔心家裡,讓她們說去吧,不愛聽就當沒聽見也就罷了。”
雖然宋軒只是個小捕頭,潘岳卻是他的助手,不太敢頂撞自己的上司,於是默默的“哦”了一聲,跟在宋軒後面。
到了之後,姓戚的農婦指著前面的農家小院說道:“大人,那就是俺家,隔著那頭的是劉妹子家。”
宋軒望了望,大約半里地的農田那頭,空曠處有一戶人家,應該就是姓劉的農婦家。
於是他們讓劉家農婦回去,先進了姓戚的農婦家裡,院裡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農正在編籃筐,兩個孩子約莫七八歲左右的模樣,也不貪玩,蹲在地上幫著用砂紙打磨竹條。另個稍大一些的女孩在灶房生火,看樣子準備做飯。
農婦說道:“公爹,這是衙門裡來的大人,來看孩兒他爹的。”
老農抬起頭來,宋軒看見他的容貌,面板因長年日曬,十分黝黑,皺紋深深刻在臉上,他強擠出笑容顯得皺紋更深,忙站起身,說道:“大人,快屋裡請。”又喊道:“大丫,快給兩位大人沏些茶來。”
宋軒婉拒:“茶就不必了,我二人才從縣衙出來,況且一會兒還去劉家。”
隨後,宋軒二人跟著老農走進屋內,由於剛進來,眼睛還不適應,昏暗的屋內有些凌亂,外屋的桌椅已有殘破。等到看清屋裡的情形後,才看清裡屋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他正昏睡著。
本以為由農婦的敘述來看,這人應當有些好轉,卻不知情況遠比農婦所說的還嚴重。
只見農夫虛弱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眼窩暗黑,兩頰凹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就連鼾聲都很微弱。
宋軒不得不走過去,驚醒了他,於是告一聲“得罪”,便用雙指搭上他的脈搏,眉頭越鎖越緊,沒一會兒又要換另一隻手,農夫顫巍巍的將手遞給他,問道:“大夫,我是不是沒救了?”
農婦惶恐地說道:“他爹,這是縣衙的大人,可不是大夫。”
農夫掙力得想要坐起來,卻被宋軒按住:“戚大哥,不必起來,你身體虛弱還是多歇息為妙。”
“大人恕罪,小的睡糊塗了,花了雙眼,沒有看清。”
“無礙,只是你如此虛弱,卻未有病因,這就奇了。”宋軒若有所思,又問道:“劉大嫂家,莫不也是如此?”
戚大嫂點點頭:“劉大兄弟看著比孩兒他爹要年輕些,可情況更糟,那日吐血之後,都是他家媳婦去下地,這才好些了,如今還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來。”
宋軒拿出隨身攜帶的的一個像羅盤一樣的東西,將它拿在手中,定住片刻。
唸唸有詞:陰陽照明鏡,雙河落人間。
他又看了看之後,收入口袋中。
戚老農畢竟年歲大,見得多,問道:“大人,可有什麼異動?”
宋軒笑笑說道:“老人家放心,家中平安。”
戚老農雖沒多大能耐,倒也見過道士做法,原來,宋軒手中拿著的是一太極八卦鏡,老農也曾見過,知曉是宋軒用來測家中是否有不乾淨的東西的。
聽見他這麼說,戚老農放心的點點頭,
宋軒卻不好多留,說道:“戚大叔,戚大嫂,我們還要去劉大嫂家看看。”
戚老農懸著許久的心,算是放進肚中一半,但還是問道:“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