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直往鬼市的裡面走去,大約兩里長的集市走到盡頭,居然佇立著有一座兩層氣派的閣樓。
“二位請。”鬼市掌事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一點也沒有請的意思,自己大搖大擺的先進去了。
潘岳跟在宋軒後,抬頭看了一眼牌匾,赫然書寫“豐都廟”三個大字。
他總覺得熟悉,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對。
倒是宋軒揭開他的疑問:“這豐都廟白日裡,就是一座寺廟,香火不斷,夜晚鬼市開後,就是進入陰曹地府森羅殿的前殿,哦,也是鬼使辦公的地方。”
潘岳這才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以前和家人來上過香,從那道大門進來的,又從那道大門出去的,怎的晝夜差距這麼大。
“我以前來過這裡。”
宋軒說道:“白日裡,這裡都屬陽間,但一過子時,便是陰間,若有人白日裡進來沒出去,卻是看不到這些地方的,但還是損耗陽氣。只有子時後再進來,看到的鬼市和豐都廟,才是這番景象。”
潘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豐都廟裡面的情景震驚了,果然,今夜見到的東西比這十五年見過的都令人大開眼界。
豐都廟,從外間看是兩層,進入到裡面,卻發現只有一層,二樓的地方不是屋內的形象,而是一個似黑夜的星空,整個屋內沒有一盞燈,卻被屋頂的那輪月亮照的猶如白晝,潘岳看的入迷,想瞧瞧它和陽間的月亮有什麼區別。
“別看。”宋軒用手擋住潘岳的視線。
潘岳空洞的眼神望向宋軒,問道:“為什麼啊?”
“如果你被它吸進去,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潘岳這才回過神,說道:“我剛才確實覺得它很迷人。”
掌事坐在主位上,看著宋軒笑容古怪,卻鼓掌道:“這都多少年了,終於又有人來我豐都廟,不知是不是也來搗亂的呢?”
宋軒正色道:“我們來此別無他意,只是希望鬼使能高抬貴手,放過泰山以東,梁家那六十畝地。”
“哎,宋公子,那現在是我鬼市的地。”
“鬼使,鬼市開在泰安千百年來,陰陽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塊地是送上門來的,又不是我強奪來的,憑什麼不能屬於我們?”
“要什麼條件可換?”宋軒知道和祂說不通。
“宋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鬼市一切可賣之物,都在門外那條街上,這裡面的,是鬼市所有。”祂用手指指閣樓裡,一臉高傲。
“若用梅香來換,只換地,不要莊園呢?”宋軒還不死心。
鬼市的掌管者突然發狠起來,像鬼魅一樣飄過來,剎那間就和宋軒四目相對,近在咫尺說道:“宋公子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我不想再說一遍。”
宋軒也毫不退怯,說道:“既然鬼使非要破壞這千百年來的規矩,那就要自食其果了。”
然後他也不理會掌管者,對潘岳說道:“我們走,自有懲罰鬼市的使者來。”
從之前在集市上的情形來看,就連這個掌事大人也是傷不到他的,潘岳大起膽子來,跟在宋軒身後。
可是,兩人還沒走到門口,掌管者一聲令下,大門“呼”的關上。
“話已至此,何必急著走呢?我要問的話還沒有問完。”
宋軒哼的一聲,不卑不亢說道:“我只是好意來提醒鬼使,鬼使卻一副不可商量的語氣,那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鬼使卻笑道:“來者是客,怎麼能不喝杯茶再走呢?”
“鬼使的待客之道可真是特別。”
宋軒不知何時,從腰中掏出一把軟劍,說道:“鬼使執意不讓我們走,怕是有什麼虧心之處?就是不知道豐都廟的門能不能承受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