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五,你的手怎麼被砍掉了?”
薛五吃過止痛藥,這會兒已經沒什麼疼痛感了。別說,宋軒給的止痛藥還挺管用,所以他對宋軒漸漸放下戒備。
“大人應該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薛五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宋軒轉著那支像筆的東西,同樣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我能幫你拿回來,重新縫上呢?”
薛五來了精神:“怎麼拿?”
“確切地說呢,是偷。”
薛五才不管那麼多,問道:“只要能拿回我的手,怎麼樣都行。”
宋軒沒有告訴他怎麼偷,卻問道:“你不是換了手,為什麼會被砍掉。”
“呸,他們坑老子,看我贏得多,就出老千。本來我都是一直沒輸過的,他們非要賭把大的,還要立什麼賭約。沒想到他們那是一個圈套,俺就畫了手印,結果就輸了,把老子這幾天的贏的八百兩銀子全輸進去了不說,還要砍老子的手。等俺拿回手,再去把他們輸的片甲不留。”薛五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問道:“大人,你真有辦法幫俺把手偷出來?”
宋軒輕蔑地一笑:“很簡單,就是要引出你的魂靈,然後你去放手的地方,把它偷出來。”
薛五也不知道宋軒說的真的假的,他知道鬼市的存在,雖然嚇得屁滾尿流,但是還是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更奇怪的事情。
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問道:“為什麼是俺去,俺都沒有手了怎麼偷?”
宋軒心想:還怪警惕的。
“因為只有你知道手放置在何處,而且,這雙手跟著你大約有半月,認你的氣息,它不會跟別人走的。”
薛五就這麼簡單被說服了,潘岳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宋大哥真是編起謊話來,毫不臉紅。
“為什麼要引出魂靈?”薛五細品了一下宋軒的話。
“因為你的手只認你的肉體,沾染了魂靈,它就會認出那不是它原來的主人。”
“那好吧。可是怎麼引出魂靈?”
“那你是同意我幫你引靈了?”
薛五巴不得拿回雙手,點頭如搗蒜:“同意同意。”
宋軒和顏悅色的轉過頭對潘岳說:“你去門外幫我守著,別叫任何人打擾。”
雖然潘岳十分想留下看宋軒是如何引靈的,但是怕壞了他的事,就點頭出去了。
等潘岳出去了,宋軒將一塊布鋪在地上,盤腿坐下。
對薛五說:“你像我一樣坐在我對面。”
薛五急於拿回自己的手,況且這會他也不疼了,就盤腿坐在宋軒的對面。
“可能會有些疼,你要忍耐一下。”
“能忍,能忍,只要能拿回我的手。”薛五嬉笑著說。
不經意地,宋軒笑了一下,應道:“好。”
銀箭夜笑照清明,幽燭日寒生天白。
天鑑一出雲遮月,引靈迷魂招既來。
說完之後,宋軒就閉上眼睛,口中小聲念著心決,薛五也聽不清,只是看到,宋軒捧在手中的筆慢慢升起來,在兩個人的中間轉動。
筆的一端突然裂開,像是一支炸毛的毛筆。
隨著宋軒越念越快,毛筆在兩個人身邊畫起圈來,一圈一圈將兩個人包圍其中。
宋軒身上泛著微弱的光,然後毛筆像是被人執著一般,飄到薛五的頭頂上方。
隨著宋軒的聲音越來越大,薛五漸漸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感覺這不是牢房,而是在太陽下,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他也學著宋軒的模樣,閉眼享受這溫熱的感覺。
但是,他感覺越來越熱,就像午後的烈日,刺得人睜不開眼。
除了愈漸強烈的熱感,還伴隨著一種極大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