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情況遠比趙你所想的還要可怕。

王偉不是人販子，但是比人販子還要可怕，可惡，可恨......

鐵門上的大鎖被他弄斷，推開鐵門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食物腐爛的味道和糞便的味道混雜在不怎麼通風的屋子裡，氣味濃烈到令人無法忍受。

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裡面的鐵鏈摩擦聲音變得更大了。

但是很快就安靜下來。

就在趙你想要用靈器照亮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汪。”

即使那道聲音很小，但趙你還是聽見了。

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的喉嚨發澀，幾乎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眼眶一瞬間變溼潤。

那道稚嫩的聲音屬於孩子。

......

他的沉默讓屋子裡的孩子恐慌起來。

“汪汪汪！”聲音變得很大。

就好像是......一隻狗狗在努力討好門外的人。

一道、兩道、三道......

此起彼伏的汪汪聲響起，全都是沙啞的童音。

趙你再也忍不住，淚水拼命從眼眶裡湧出來。

“唔！”他死死捂住嘴巴，另一隻手攥成拳頭。

悲傷和憤怒衝擊著他的大腦，但此時他更多的是膽怯。

他害怕看到裡面的場景，害怕同樣是成人，是男人的自己會讓裡面的孩子害怕。

溫柔的白光漸漸照亮了整個屋子。

密閉的房間，只有鐵門的縫隙可以流通空氣。

裡面沒有什麼雜物，只有六個被固定在牆上的鐵鏈拴住了脖子，只穿著單薄的衣服，光著腳，四肢著地，模仿著狗狗姿勢蹲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孩子。

還有他們面前的小鐵盆和裡面已經變質發臭的食物。

粗重的鐵圈套在孩子們纖細的脖子上，磨破了脖子上的皮。

鐵圈和脖子上的血液已經凝固，然而脖子上的傷口卻是結痂了又被磨破，反反覆覆，每個孩子的脖子都已經是青黑一片。

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陌生人，孩子們瑟縮了一下，然後試探著叫了幾聲。

那一雙雙原本應該充滿童真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和討好。

三四歲的孩子有多聽話呢？

在痛苦和飢餓的影響下，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是忘記自己是人類。

趙你顫抖著身體，走進去。

在孩子們驚恐地眼神裡，硬生生將鐵鏈扯斷。

“乖乖，不，不怕啊。叔叔帶你們，出去，好嗎？”

他的聲音近乎哽咽，但他強忍著情緒儘量讓聲音變得柔和，安撫孩子們的情緒。

然而孩子們還是對他充滿了恐懼，慌亂的在地面上爬。

趙你害怕他們扯到脖子上的傷口，連忙開口：“乖乖們不怕，叔叔給你唱歌好嗎？”

趙你唱起了在女兒經常給他唱的兒歌。

不算好聽的歌聲在地下室裡迴盪，漸漸地孩子們沒有再掙扎。

在他臂彎下的小孩愣愣的抬起頭看著一直在流淚的趙你，感受到滴落在臉上的溼潤，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她癟了癟嘴，猛地哭了出來。

口齒不清的喊著：“爸，爸爸，嗚嗚嗚，我，我想要，回家......”

“......好，爸爸帶你們回家。”

————

趙你從臥室裡翻找出衣服和床單，將孩子們裹住，把他們從地下室裡抱出來。

從儲物袋裡的拿出復元丹，哄著他們吃下去之後，用手機播放安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