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人對昭陵都有著深厚感情,這一點是為人至孝的高宗皇帝李治起的頭。
李治在位時一旦在戰事上取勝,就會把獻俘儀式安排在昭陵舉辦,好叫李世民在泉下也能看到大唐正在開疆拓土。
由於李治對昭陵的看重,時人一旦有什麼冤屈就愛去哭昭陵。
都冒天下之大不韙跑老李家祖宗的墳頭哭了,冤屈能不大嗎?有關部門都得火急火燎地介入處理,生怕慢了一步自己要人頭落地。
要知道此前有人只是誤砍了昭陵幾棵樹,就差點被李治給砍了頭。還是狄仁傑極力勸阻之下,李治才勉為其難地把犯錯官吏流放去嶺南自生自滅。
興許是由於李治這份看重,又或者是昭陵的“昭”字天然帶著幾分鼓舞人心的力量,反正哭昭陵這個活動一直到宋朝都很有幾分神聖色彩。
杜甫這個大唐人也不例外,所在的環境越是黑暗,人們就越是愛回憶明主所在的時代。
所以杜甫每次路過昭陵都要寫詩遙遙吹捧一下李世民這位貞觀雄主,深深懷念李世民“風塵三尺劍,社稷一戎衣”的風姿。
眼下杜甫雖還沒有遭逢鉅變,卻已經深刻地感受到風雨到來前的昏暗。
對於天上掉下個文武大聖皇帝這種事,杜甫雖還沒有完全消化完畢,卻也莫名地激動起來了。
杜甫已經從李時珍那兒得知大唐即將迎來為期八年的動亂,此時見了年輕的李世民,眼睛裡不由滿含熱淚,和他說起天寶年間的種種變故。
如今的皇帝李隆基,開元年間也是個英明神武的帝王,可惜到了天寶年間就徹底變了樣。
後宮那點破事不提也罷,主要是他怕自己人心眼多,所以信任胡人將領,信任到什麼程度呢,他把范陽、平盧、河東三鎮全劃分給胡將安祿山了。
今年這個安祿山還上書跟朝廷討要個通管全國馬匹的差使,朝廷還同意了。
也就是說一個胡將不僅兼任三鎮節度使,還擁有排程戰馬的許可權,要人有人,要馬有馬,要地有地,你說他不反,誰相信?
李隆基還真相信了。
連背靠楊貴妃的國相楊國忠都動搖不了李隆基對他的信任。
當然,這楊國忠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天寶年間朝廷之所以滿堂昏昏,也有他貢獻的一份力量。
他們這些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惜沒有許可權在御前建言,哪怕湊在一起日罵夜罵也沒法罵出什麼結果來。他們上達天聽的路,早就已經斷了啊!
據傳就是李隆基跑開了頭,以後大唐的皇帝遇到強敵就跑,他們的都城長安被胡將叛軍之流進進出出許多回。
怎麼能不叫人痛心!
連杜甫尚且心痛不已,李世民就更不用說了。
早在武德七年朝廷就在討論這件事:長安太危險了,北邊的人隨時會打過來,不如我們遷都吧!
所有人都贊同這個想法,誰都不想直面驍勇善戰的草原民族,總擔心突厥人隨
時會打過來。()
唯有李世民堅決反對遷都,他向李淵表示霍去病只是漢廷的將帥而已,尚且還曾立志要消滅匈奴,我這個秦王卻讓您生出想要遷都的憂慮,實在是我的責任,不如放我出去剁了那個頡利。一兩年內我拿不到他的首級,你們再討論遷都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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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為此大吵了一架,最後李淵打消了遷都的想法,但沒放李世民去打突厥。
可以說要是李世民不堅持,長安興許就被當時還算是才剛建立沒幾年、瞧著還是個草臺班子的朝廷給放火燒了。
因為當時有人建議李淵說:“突厥之所以打過來就是因為我們的府藏子女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