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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長的臉色發青:“那個外人殺了他?”
“想必如此,雖然我們無法百分之百肯定。除了死者臉上痛苦的表情,沒有任何明顯的暴力跡象。當然,我們將會驗屍。也有可能,他剛好在這麼不巧的時候死於中風。”
“那是令人無法置信的巧合。”
“我也這麼想,”這是個輕描淡寫的回答,“但假如是史瓦茲殺的,接下來的事件就難以解釋。您看,殿下,根據我們先前的分析,史瓦茲似乎顯然會去芝加找謝克特,而納特的屍體,則是在瑪倫的農場和芝加間的公路上發現的。因此三小時前,我們便向那個城市發出通緝令,現在那個人已經被捕。”
“史瓦茲?”教長簡直不敢相信。
“當然是他。”
“你剛才為何不立刻說?”
玻契斯聳了聳肩:“殿下,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我剛才說史瓦茲已在我們手中,是的,他很快、很容易就被抓到。可是在我看來,這個事實似乎跟納特的死不大對頭。他怎麼會一方面聰明到能發覺納特——一名最能幹的特務——進而將他殺害,卻又笨到第二天早上便前往芝加,還公然進入一家工廠找工作,而且根本沒有化裝。”
“他是那樣做的嗎?”
“他正是那樣做的……因此,我認為有兩種可能會導致這種行動。一是他已將擁有的情報傳給了謝克特或艾伐丹,如今他自投羅網,只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二是還有其他特務涉入這項行動,我們尚未查到那些人,而他正在試圖掩護他們。不論是哪一種情況,我們都絕不能掉以輕心。”
“我不明白,”教長顯得一籌莫展,英俊的臉孔扭曲出焦慮的線條,“我覺得太深不可測。”
玻契斯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不少輕蔑的成分。接著,他又主動提到另一件事:“四小時後,您跟貝爾·艾伐丹教授有個約會。”
“有嗎?為什麼?我要跟他說些什麼?我不要見他。”
“放輕鬆點,您必須見他,殿下。在我看來這似乎相當明顯,既然他虛構的考古活動眼看就要展開,他一定得請求您批准他進入禁地進行研究,這樣才能演完這出戏。恩尼亞斯曾警告我們他會這麼做,而恩尼亞斯一定知道這出鬧劇的所有細節。我想在這件事情上,您大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跟他來個裝瘋賣傻。”
教長低下頭來:“好,我會試試看。”
貝爾·艾伐丹抵達的時間恰到好處,還可以悠閒地四下觀賞一番。銀河各處的建築極品他都十分熟悉,因此在他眼中看來,古人學院只能算是死氣沉沉的鋼骨花崗岩,刻意表現出一種古樸的風格。而以考古學家的眼光看來,它的幽暗氣氛則象徵著近乎野蠻的嚴肅,若是情願過著陰鬱而接近野蠻的生活,住在這裡再恰當不過。至於它極為原始的風味,則代表著對遙遠過去的懷念。
然後,艾伐丹的思緒再度滑到別處。過去這兩個月,他在西半球各洲的旅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愉快。第一天的遭遇就破壞了他的興致,他不禁又想到在芝加的那一天。
他立刻生起悶氣來,氣自己不該又想到那件事。她只不過是個粗野且過分無禮的普通地球女子,他為什麼要感到愧疚?然而……
她後來發現他也是外人,跟那個侮辱她的軍官一樣(為了教訓那軍官的傲慢與野蠻,他還扭斷了軍官的手臂),她一定感到極為震驚,他體諒過這點嗎?畢竟,他怎麼知道她曾受到外人多少欺侮?然後她竟發現,他也是他們的一員,在那種情況下,她受到的打擊絕對不輕。
如果他當初更耐心一點……他為何那麼殘忍地轉身就走?他甚至不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做波拉什麼的。真奇怪!通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