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赫嘉站在門外,看得一下就愣住了。
一開始,他以為這電話又是譚永輝哄騙他的計策,畢竟那可是譚永輝,誰敢與他打架?就算打架,以譚永輝的身手,也不至於吃虧,還流落到在警局的拘留所裡睡覺。
可是半夜,當他按照之前的電話回撥過去,發現真是警署的人接的,而且譚永輝還沒有被人保釋出去,這才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但即使這樣,在來之前,他也沒想過,下午那個還在珠寶店故意氣他的人,現在居然會變成這幅模樣。
他可真有本事,啊?
陳赫嘉簡直都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好,那邊警員已經在叫他了:「譚永輝,譚永輝有人來接你了。」
譚永輝在地上動了動,似是被聲音吵醒,他先是煩躁地皺緊了眉,接而抓了一把頭髮,半睜開了眼睛。
看這情態,估計是睡懵了還以為在家裡呢。
陳赫嘉也不說話,眼睫微微垂下看著他,一雙桃花眼說不出的好看。
譚永輝看見他,先是疑惑地叫了一聲:「赫嘉?」接著一下就徹底清醒了,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整理形象——抓抓頭髮理理衣服之類的。
「你怎麼來了?」
陳赫嘉看著他這個樣子,面無表情:「走吧。」
譚永輝張了張嘴,看起來想說點什麼,但眼神瞥到一旁的警員,又閉住了。
於是兩個人一路無話地交了保證金、簽了字,凌晨3點的時候出了警局。
譚永輝又是打架又是睡地板,此刻身上痠痛得要命,待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總算感覺人舒暢了點。
就是如果赫嘉能再走慢點就好了……
「赫嘉,赫嘉?」
陳赫嘉走得飛快,聽見身後譚永輝的聲音,頓住幾秒,還是回了頭,譚永輝一瘸一拐的,見他回頭,咧嘴一笑:「我腿疼。」
腿疼你還笑?
陳赫嘉忍不住撇過頭去,可譚永輝那個笑實在是太傻氣,傳染得他都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一下,又很快收住。
活該。
陳赫嘉內心腹誹著,但還是認命地走過去扶住他,一邊低聲道:「車子就停在前面,不遠。」
待陳赫嘉一扶住他的胳膊,譚永輝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就像過了電。
上次與這個人有過的親密接觸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譚永輝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親近地碰到過他,於是變本加厲地借著腿疼的藉口,整個人都往他身上靠。
很香。
他只需要微微一側頭,就能聞見陳赫嘉頸間的沐浴香氣,襯得那截從襯衫領子裡露出來的細嫩脖頸都發出誘惑的甜味,他忍不住湊過去,陳赫嘉卻立即敏感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一把推開他。
譚永輝整個身體重心都在陳赫嘉身上,被這麼一推,幾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
「哎,疼!疼疼疼……」
陳赫嘉下意識想拉他,又忍住了,冷著臉色:「別動手動腳的。」
「好好好,我不動,不動。」
譚永輝雙手舉起,作出投降的姿態,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可是赫嘉,剛剛真的摔得很疼。」
陳赫嘉撇開頭,站在原地幾步,還是上前朝他伸出手,「起來。」
這次譚永輝老老實實,站起來之後便規規矩矩地走路,只是偶爾忍不住摸了摸剛剛重摔的屁股:舊傷加新傷,他著實吃不消了。
車子不遠,兩個人很快上車,陳赫嘉不說話,譚永輝便一直找話題,在車上摸摸這蹭蹭那,以往都是陳赫嘉坐他的車,他坐陳赫嘉的車次數不多,這會兒便挨個把車上的一些零碎物件都問了個遍。
直到譚永輝問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