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特點作出歸類,掌相學亦一樣。當然作為一種統計學,面相和掌相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準確,但也不能就此否定它們的科學性。譬如賭博,在《機率論》出現之前,賭博一直被人認為是完全依靠運氣定輸贏。但現在的人都知道在某些規則下,就會有隻贏不輸的人,所以開賭坊的人只會擔心沒人來賭,而不會擔心輸錢。
“真正的相學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單純依靠一兩本所謂的相學書根本不可能得出什麼成績。這跟醫學有些許相似之處,醫生若要斷症準確,必須要有豐富的臨床經歷作為前提。相士也一樣,沒有豐富的閱歷及善於觀察的雙眼,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相士的。”
忘恨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相學的確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可惜卻因一些江湖騙子而被世人貼上迷信的標籤。現在的年輕人寧願相信準確率極低的星座學,也不願意相信更為科學的相學。不過,這已經幾成定局,要為相學平反並非一早一夕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做得到的。
跟忘恨討論完相學的話題後,我想是時候進入正題了,於是便想問他道觀裡是否有個叫薛楚凡的人。然而,正當我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幾聲讓我毛孔也豎起來的“吱吱”聲,我一聽就知道是剛才那些樹精發出來的,它們該不會是追到來這裡吧?
忘恨似乎看到我的臉色不對勁,笑眯眯地跟我說:“不用怕,它們只是些調皮鬼,有我在,它們就不會再捉弄你們。我現在帶你們出去看看。”他說罷就扶我起來,帶我們往門外走。
雖然他一再說那些傢伙不會再傷害我們,但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可是當然我看清楚那群所謂的“樹精”是長啥樣子之後,差點就沒哭出來:“哇塞!原來是這群馬騮精整我們!”
(粵語中的“馬騮”即國語中的猴子,而“馬騮精”或“馬騮王”意為齊天大聖孫悟空,通常用來形容調皮搗蛋的小孩子。)
在門外的空地上有二十來只猴子或蹲或坐,或追逐嬉戲,其中還有一隻穿著一件不合身的道袍,拿著我的錢包向著忘恨吱吱大叫,像是在向我們示威一樣。原來我們早上遇到的樹精和會飛的袍子,就是這群“馬騮精”!怪不得我看見袍子時,總覺得它是被一條兩指粗的繩子吊著,現在想來那繩子應該就是猴子的尾巴。
忘恨對著那隻穿道袍的猴子說:“好了,玩夠了吧,想吃水果就先把東西歸還,不然我可要生氣嘍!”
那猴子三兩下就從道袍裡鑽出來,並把錢包往我們這兒扔過來。蓁蓁把錢包撿起還我。錢包失而復得本來是件好事,可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錢包上多了幾個牙印,裡面的錢更是沒有一張完整的,全被撕咬成碎片再塞回去。這一刻我還真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忘恨讓我們稍等一會,他走到道觀裡面去,沒過多久就拿來一些來表皮皺巴巴的水果出來,拋給那群調皮的猴子吃。猴子們爭先恐後地上前爭搶水果,並立刻就地開吃,如饑民暴動般一會兒就把水果吃個精光。它們吃完水果後,衝忘恨吱吱地叫了幾聲,不知道是向他道謝還是向他示威,隨後就一溜煙地返回山林裡。
我問忘恨是否經常會給這群猴子水果吃,他笑眯眯地說:“嗯,這些水果是用來供奉三清尊神的,每次初一、十五我們都會更換供品,換下來水果都是皺巴巴的沒人想吃,但扔掉又覺得浪費,所以就給這些調皮鬼吃了。本來我們是一片好心,可是這些調皮鬼得了便宜還想再賺個彩頭,每次快要換供品的時候,它們就會來偷我們的衣服之類的東西,然後再用來跟我們換水果。”說罷他就走過去把道袍拾起,並拍去道袍上的塵土。
“這群猴子還真聰明,都快成精了吧!”蓁蓁似乎對山林裡的事情仍心有餘悸。
“成精說不上,調皮一點就是了。”忘恨把道袍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