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已經月上柳梢頭。
家裡還是她走時一模一樣,連茶几上擺著的小杯子都保持著她離開那天的模樣……呃,看著也真的是一個月沒洗了。
二狗子從沙發上跳下來,毛茸茸的大腦袋拱她,耳朵立起來手揉過去會很有彈性地彈回來……大狗鄭重其事地站起來把大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濕潤的鼻子嗅嗅她的臉。
&ldo;狗都知道想你,你都不知道想我。&rdo;
晝川站在一人一狗的身後開口說話,語氣有點酸,絲毫不認為自己淪落到和狗吃醋有什麼不妥,彷彿下一句&ldo;狗都能蹭你我都不能&rdo;就要脫口而出。
初禮看了看地上掉的狗毛,天氣變暖了,二狗子開始掉毛,地上一天不打掃就是一團團的狗毛還有撓癢癢時一起帶下來的皮屑……初禮彎腰抹了把地,看了下手上的皮屑和狗毛,轉身抬起手舉到晝川面前:&ldo;你掉的渣?&rdo;
晝川:&ldo;……&rdo;
初禮垂下手,拍了拍手掌心:&ldo;一地人渣。&rdo;
晝川難得沒有反駁她。
走上樓,關上門,拒絕和他對話‐‐上樓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就站在樓梯下抬著頭看著她,那目光一直在她的背上沒有挪開過,直到她將閣樓的門關上,然後發現自己的房間反而是一塵不染的,好像一個月來一直都有人上來打掃……
初禮靠著門背席地而坐,將下巴放在曲起的膝蓋上。
門後傳來輕微響動,站在門外的人大概已經儘量放輕了動作,可是高大的身形踩在門外的鬆軟的木地板時還是會發出&ldo;嘎吱&rdo;的聲音……初禮下巴埋在膝蓋裡,沒有出聲趕人,她知道晝川就站在一門之隔的外面。
她屈指,輕輕敲了下門。
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是某人要站起來轉身逃跑,但是步伐又定住……過了片刻之後,門fèng的那一邊暗了下來,看來男人也是猶豫了下後直接坐在了臺階之上。
初禮拿起手機,想了想,又把之前拉黑的&ldo;l君&rdo;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猴子請來的水軍:問你一個問題,當我天天興高采烈地和你說晝川他老人家的壞話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來著?】
隔著門,聽見外面人手裡的手機&ldo;叮咚&rdo;一聲。
【消失的l君:沒怎麼想,晝川招你討厭沒關係,至少l君招你喜歡。】
【猴子請來的水軍:……】
【猴子請來的水軍:也對,l君還披著馬甲給我寫了槍手稿,有讀者投稿問我:l君是不是晝川啊,文風一毛一樣……哈哈,我還強行說,l君和晝川一樣個毛啊,二八開。】
【消失的l君:嗯。】
【消失的l君:你說什麼是什麼。】
初禮看著手機,&ldo;嗤嗤&rdo;輕笑著,笑容之中又摻雜著一絲絲苦澀‐‐想要生氣,又不知道這氣從何來,畢竟他從來沒有用l君的身份從她這裡討得一點好處,反而正如他所說,無論是在晝川面前還是l君面前,她光訴苦和灑的眼淚就快要匯聚成一條河……
仔細想想,他好像也從來沒有正面否認過自己是l君這件事。
但還是要生氣一下的。
畢竟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