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川筷子都沒抖一下地扒飯，聞言抬起頭看了他老爸一眼：&ldo;不知道，可能記者也怕被你氣死吧？想多活幾年有什麼不對的……&rdo;

初禮在桌子底下踢了晝川一腳。

從晝夫人的上半身動作來看，她要麼也是在桌子底下踢了晝顧宣一腳，要麼就是伸手掐了下他的大腿。

晝顧宣才不理，繼續懟自己的， 繼續自己的教育：&ldo;你不要上了天似的，以為《洛河神書》入圍就全是你自己厲害，你想想看，如果沒有初禮當初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去送評，今天還能有你什麼事？&rdo;

晝川捧著碗沒說話，低頭看了初禮一眼，初禮有點緊張。

&ldo;她也沒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就是哭著想要送，&rdo;晝川聲音四平八穩，&ldo;我原本是不想送的，也不稀罕送，但是你也知道，女人的眼淚最厲害了。&rdo;

氣氛稍有緩解，晝夫人笑了起來，初禮尷尬地紅著臉拉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警告&ldo;說什麼呢你&rdo;……

&ldo;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rdo;晝顧宣用筷子隔空點了點晝川，&ldo;這事兒確實是初禮功勞大。&rdo;

&ldo;文不是我寫的啊。&rdo;

&ldo;是你寫的怎麼著，你也就是趕上了好時候，這兩年文壇也在開放接納類別，無論如何今年花枝獎肯定也要做出一點表態‐‐小誠的新書我也看了，也是初禮做的是吧，賣得挺好的，寫得也有靈氣，不就是沒趕上好時機麼，不然我看他上也一樣能入圍。&rdo;

……完了完了。

要不是這會兒當著長輩的面，初禮真的想扶額頭揉眉心，晝顧宣老師真的和傳聞的一樣，晝川最煩聽見什麼，他就非得說什麼。

……難怪晝川天天說，江與誠就是&ldo;隔壁家的小孩&rdo;，看來還真的是。

&ldo;江與誠那本加上籤售的還比我少個五萬首印，這就賣得不錯了，怎麼沒見你誇我一句賣得不錯‐‐到我這就剩吹噓銷量浮誇作假，噯，他首沒吹百萬首印啊？&rdo;

晝川看向初禮。

初禮唇角抽搐，這時候再不站在晝川這邊，他扒手要掀桌子了，於是初禮只能在心裡對江與誠默默說了句&ldo;老師對不起&rdo;，然後點點頭老實道：&ldo;……那還是，吹了一下下的。&rdo;

晝川用鼻孔朝著他老爸。

晝顧宣&ldo;哼&rdo;了一聲：&ldo;我說的話你別不愛聽，我說錯什麼了嗎‐‐現在的寫作者，心浮氣躁，準備寫東西之前做準備，第一時間想的不是你透過作品要表達什麼，而是想著，我這麼寫能不能紅……這麼想，能創作出什麼好作品。&rdo;

晝川笑著道：&ldo;你說的這不是隔壁小誠嗎，昨天還拉著我討論了一波現在當紅題材的看點……迎合市場，迎合應試教育，迎合思想過時老頭正是隔壁小誠拿手專案。&rdo;

晝顧宣：&ldo;你說誰是老頭？！&rdo;

晝川：&ldo;不心虛聲音那麼大做什麼。&rdo;

晝顧宣：&ldo;反了天了你，就這德行，難怪網上那麼多人罵你！&rdo;

晝川：&ldo;他們也罵你啊，為老不尊，替兒子寫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