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你後悔。也不想讓我後悔。”周少卿難得淺淺露出溫和的目光,“而且說老實話……”
顧培培在等著他說,她今天多的是耐心逼出他的心裡話,他不說,她乾脆不走。
周少卿這個人有一點好。
想不通的時候,十頭牛都未必能拉回他的想法;可是想通了,整個人也就坦然了。
搞風水這行當的人,一向是靠天吃飯。心思比海深,可一樣有種順應天道的念頭,那種念頭是紮根在骨子裡的。
周少卿比以往都要坦陳。
“即便將來我和其他女人結婚,我也會把你放在第一位。”
這已經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本能。
這麼多年習慣性的去慣著顧培培,身為妹妹的裴柔柔在周少卿這裡卻根本得不到對等的對待,同樣是叔侄,差別卻是天高地遠。
以前周少卿是覺著顧培培這個做姐姐的,什麼都要讓著自己的妹妹,父母后來也習慣性的把更多的愛給裴柔柔。
那麼剩餘的空間,可以讓他來彌補,這麼縫縫補補,便補到了現在。
顧培培聽他這樣的敘述,面色有些發紅,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周少卿以前是不願意去正視這問題的,他和顧培培之間的感情,的確不是親情那麼簡單。
與其禍害了別的女人,真的不如將他心裡永遠在第一位的顧培培繼續捧在手心裡,無論是哪種方面的感情。
“之前是師叔不對。”周少卿握住顧培培的小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聲音溫厚而又富有磁性,“你不著急,是師叔年紀大了,太慢,跟不上你的節奏。”
“又在吐槽我!”顧培培伸另一隻手去拍周少卿的手,“剛摸了我的腳又來摸我的手,噁心!”
結果這隻手也被周少卿拽住,“你聽我說完,怎麼想的?”
顧培培唇角彎了彎,她承認周少卿和她一件事一件事的說,就好像在沙漠上瀕臨絕境的人一口氣灌了杯水那樣,熨的她心頭那叫一個舒坦,但她也發現了,女人是真不能倒貼,行情都會走低。
她輕輕的將手抽了回來,撩了下自己的長髮,笑了笑說:“我怎麼想的,那也要看你的誠意啊。光憑一張嘴說,誰知道我會不會又被你吃的死死的。”
周少卿笑了笑,她話是這麼說,行為上已經柔軟了很多,這會兒他再去俯身抱她的時候,顧培培也沒有拒絕了,而是掛在他身上重複著說了句,“吶這次是你追我,答應不答應在我,你可別想順杆子上爬。”
“好我知道了。”
“誠意啊誠意聽見沒。”顧培培又重複了一遍,“看不見誠意別想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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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的裴家這二層小
洋樓,燈火通明,顧佳期正讓家裡頭的幾個阿姨把飯堂好好的收拾出來,今天算是裴家最完滿的一次聚餐。
顧培培是受著傷被周少卿從外面帶回來的,被抱著進門的時候顧佳期覺著有些怪怪的,但她更多的情緒是被顧培培腳上裹著的紗布吸引去了注意力,“你這腳怎麼回事?”
顧培培才不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和周少卿分手鬧彆扭,一腳踹到石頭上鬧的,她撇了撇嘴剛要回答,卻是周少卿搶先說了,“她今天去景藍舞團面試,不小心受了傷。”
“你這丫頭。”顧佳期戳了戳她的小腦門,“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
顧培培傻呵呵的笑著,“柔柔人呢?”
“在樓上打扮呢。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顧佳期很是沒辦法,白安州還沒來,裴柔柔整個人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
白天的時候裴莫行那邊也給了回饋,說是查了白安州在德國那邊的情況,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