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對不起連翹,但是我並沒有殺賢娣和白鳳,她們被我安置在了更安全的地方,她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莫少安看著連翹的棺材,他不知道事情竟會變成這樣。“究竟是誰殺了連翹?”
“是我,我殺了連翹。”李賢娣從大門外面走進來,“你以為送走我,我就不會再回來了,你以為你做的就是最好的?不,你要我走,我偏不走,我不走。我還要再回這莫府當大姨太,憑什麼因為她你就讓我們一個個的假死離開?安靜!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再回來。他不是已經在山裡給你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莫府了嗎?他不是和楊柳串通好了又給你找了一個哥哥嗎?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他愛你,卻設計好了一切對付我們,就因為他想和你在一起,多荒唐,我們就是牽線木偶。”李賢娣說著說著便沒有了力氣,她沒有了囂張的氣焰,卻多了幾分無奈。
“如果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那我走好了。”我原本就該離開的,只是晚了一些而已。“楊柳,我們走吧。”我牽著楊柳的手,想要離開。
“等等,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莫少安不捨得我,我又何嘗捨得他呢。
“弟,你就讓他走吧,緣起緣滅,一切就此結束吧。”莫華攔住了莫少安。
只要是我走了,這莫府就真的安靜了,一切都是我闖的貨,可是每走一步,我的心就疼一下,痛過了就不知道什麼是傷心了。
半個月後。
“深閨小苑”仍舊嚮往常一樣吸引女性顧客,偶爾也有愛妻子的男士前來挑選禮物,小店不大,卻可以維持生計。我和楊柳努力著,生活著,總算迎來了春天,總算天朗氣清。
“老闆,你魚缸裡的魚是不是該餵了。”
這熟悉的聲音,是他來了,他來做什麼。
“靜兒,是將軍,是將軍來了。”楊柳趕忙叫我。
“你來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時間消磨了恨意,或許原本就沒有恨意,淡漠的氣息絲毫掩蓋不住內心的激情。
莫少安沒有要買東西的意願,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靜靜的坐在門口,看人來人往,迎來送往,招呼客人,該吃飯了也不走,同我們一同吃飯,天色晚了要關門了,他仍舊不走。
“你怎麼還不回去,我們要打烊休息了。”我看他不走便問他。
“我……我回哪兒去?”
“莫府啊,那是你的家。”
“我把莫府轉贈給李賢娣了,她不肯離開,我離開好了。”
“你把莫府給了李賢娣?那莫華怎麼辦。”
“她和張俊凱早就去上海了,我們這兒是容不下他們的。”
“為什麼。”
“我告訴你原因,你就讓我留下,好歹我也是你丈夫,大難來臨,你不幫我一把?”
最後搞得我好像惡人一般,眼前的莫少安好像純真的孩子,沒有了算計,沒有了虛偽,卸掉了一切面具,他就是他,是我的丈夫——莫少安。
“好,我幫你,你就在這裡當跑堂的,招呼客人,進貨送貨,記住了,得笑臉迎客,別砸了我的招牌。”
莫少安還是留下了,我和他過上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夫一妻制生活。在莫少安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天,楊柳便失蹤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正如應夢寺小和尚的失蹤一樣。
或許我就是楊柳,楊柳就是我;莫少安就是小和尚,小和尚就是莫少安。有時候我們在危難困苦時總會幻化出另一個自己來,替自己遮風擋雨,分擔苦楚,當雨過天晴之後,一切就又恢復的原來的樣子。
“你倒是和我說說莫華的事情是怎麼樣的啊。”
“你可能難以接受,張俊凱是女的……”
“那又怎樣,女的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