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四面環山,寨子建在山間低窪處,寨子中心最為平坦的地方建造了黑風堂。
黑風堂周圍圍滿了人,在鑼鼓震天之中,人聲嘈雜。
黑風堂前,卓遙牽著白芷的手緩緩入堂。因為傷腳不支力,她將身子的一部分重量承託給了卓遙。她的指根瑩白如玉,細如蔥根,緊緊扣在他掌心向上的有力大手上。
她因為信任而傾向自己的身子,和手心裡溫熱的觸感,讓卓遙精神恍惚,一時只覺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在娶一位妻。
白芷腦子一片空白,雖然她知道這些都是權宜之計,但仍有些許愧疚,這不是妥妥的重婚罪嘛。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他當作何感想?
稀裡糊塗的被人拉著轉來轉去,然後鞠躬拜堂。她的身子略有些僵硬,動作十分不到位,看起來有些敷衍。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卓遙一絲不苟的動作,和眼神裡因為真摯而熠熠生輝的光彩。
拜完堂後,白芷就被送回了房間。而卓遙則留在黑風堂,招呼兄弟們吃好喝好,然後與金如海狂飲了幾罈好酒。
金如海酒量甚好,一直拉著卓遙說要盡興。卓遙想著晚上的計劃,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拒絕了,“大哥,恕黑虎今夜不能一陪到底,怎能讓夫人獨守空房呢?”
金如海聽罷,豪爽大笑,召來十幾個夫人,聲色犬馬,沉溺其中,“黑虎兄弟說的極是!莫讓新夫人等久了!”
卓遙冷麵傲然,眼神輕狂,嘴角微勾,“是!大哥吃好喝好,好戲盡在今夜!”
白芷知道卓遙的計劃,她本來只需要等待夜裡兵起,什麼都不用做。可現在柳生卻是給了她一個生死抉擇的任務。
白芷握著手裡的瓶子,一聲輕笑,她怎麼可能給卓遙下毒!打一開始,她就沒想過!淡然把瓶子放於床頭,舒舒服服的便睡了過去。
待醒來之時,本已被自己掀開的紅蓋頭,此時竟然又罩上了,白芷猛地坐起身來,想掀開紅蓋頭,卻被人拉住了雙手。
“別動。”是卓遙的聲音,他在耳畔輕聲道。一股酒的味道撲面而來。
“嗯?蓋上幹嘛?”白芷皺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柳生的人在外面。”卓遙輕聲回答。
“那我們要繼續做樣子嗎?”白芷也小聲的在他耳邊輕語。
“嗯。”他從喉嚨沉沉發出一個音,帶著男子特殊的喑啞,擾得人耳朵癢癢的。
白芷擔心自己的毒在子時發作,到時候一命嗚呼,於是跟卓遙說柳生要給他下毒的事情。
卓遙望著床頭那瓶藥,陷入了沉思。
柳生不善武,卻是個精通算術藥理的天才,他若是想殺自己,那他下毒的機會可以說隨時都有。他始終都在調查自己,為的就是讓金如海知道,他才是最忠心的那個人。
所以這瓶藥也不會是致命的毒藥,比起這個,讓他頭痛的,卻是白蓮花身上的毒。
現在如果他服下這藥,就有可能獲得白蓮花的解藥,但與此同時,極有可能神志不清,耽誤今晚的計劃。若是不吃,以柳生對藥理的精通,就憑他根本沒法在茫茫藥閣中精準找到那一瓶解藥。
白蓮花對於他就是一個突然出現,無關緊要的路人。犧牲一個她,萬無一失,那這追了三年的案子就算是圓滿結束。
這個想法是基於那麼年的執念和直覺而形成,也是大腦的第一反應。在理性的不斷催促著他就該那麼選,可卓遙卻猶豫了,此時大腦裡有另一種念頭在撕扯,他想帶著她平安回家。
白芷遲遲等不到卓遙的回答,心裡有些慌亂,她反手抓住卓遙的手腕,於他耳畔耳語,“卓將軍,我知你是為國為民,我雖只是一個小人物,但我也是你辰國子民。我將實情講與你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