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海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向白芷的後頸插去。
卓遙一直盯著白芷,自然注意到了金如海的動向,手中兵器同時也向金如海刺去。
卓遙使盡全身內力,為的就是手中之劍快上一分。絲毫沒有注意到腹部傷口的血液,已然噴薄而出。
雙方之劍,不分伯仲。金如海,卻揪緊了白芷的頭髮,往他匕首上一撞。
尖銳的刺痛從後頸處傳來,死亡的恐懼籠罩了白芷本還有些許清明的腦子,白芷驚聲尖叫出來。
卓遙呼吸凝滯,將劍用內力送出,乞求能在刺入之前讓金如海斷了氣。
可金如海卻用強大的內力,震偏了卓遙的劍尖。
來不及了!我又要死了。白芷這樣想著。
來不及了!一瞬之間,卓遙心臟驟停。
驀地,一道劍光襲來,銀光乍現,破了雕花的窗,直刺向金如海持匕首的手臂。
金如海的手臂,於剎那之間落了地,鮮血瞬間如雨下。
白芷還在死亡的恐懼之中,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大而有力的手掌,撫摸著自己的脊背,一溫潤的男子聲音輕輕響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聞聲,她不需要抬頭,這個聲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還有獨屬於他的淡淡檀香味。
她重重抱了上去,抱住他結實的腰身,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白芷嗚嗚的哭著,一句別的話也說不出,只緊緊攥住他的衣襟,攥到指節發白。
她貪婪地嗅聞他身上的氣味,淚水不斷湧出,浸溼了他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在自己秀髮上輕撫的指尖,還有他那深重而急促的呼吸。良久,她才緩緩抬頭,淚眼朦朧,對上了他深邃明亮的眸子,輕聲道:“王爺……”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眼裡暗含著一絲笑意,“沒事了,我在。”
直到確認了白芷沒有生命危險,孟瑛才打量起了周圍的一切。
最刺痛他雙眼的,就是那滿目的紅,紅色的床幔,紅色的雙喜,紅色的蠟燭,以及白芷與卓遙身上紅色的喜服。
他大概能猜到卓遙為什麼會在這寨子裡,左右不過就是想端了這寨子。可卻不知道為何他們會齊齊穿上這喜服。心中疑惑鬱結,久久回不了神。
可這滿目皆紅的現場,卻有人比孟瑛還要震驚。卓遙趴在地上,死死按住滋滋冒血的傷口,仰頭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他緊緊抱住白蓮花,白蓮花也依賴地埋在他的胸口。
他早就知道白蓮花有夫君,人家夫君趕來相救,這不足為奇。可詭異的是,他手中這把散著凜冽寒光的劍,仙鯨劍。這絕世名劍,世上只會有一人擁有,除了他,誰都不配使這把劍。
卓遙久久望著面前的人,直到他也轉過頭,二人對上了目光。可卓遙此時,因為失血過多,視線有些模糊,他極力想看清面前的人,想確認是不是他,可意識卻漸漸模糊,直到滿目猩紅。
孟瑛的突然到來,讓所有人一時都不敢妄動,卓遙的人分不清是敵是友,做出警惕的姿勢。柳生被他的劍氣擊倒在地,久久沒能回神。而金如海捂住自己還在噴血的手臂,嗷嗷大叫,表情隱忍痛苦。
卓遙努力想站起身,卻吃力的緊,掙扎了好幾次,才緩緩站起來,搖了搖腦袋,他看不清面前的人長什麼樣子,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她……中毒了,解藥……在他手上……”
既然有人救她,那就再好不過,擁有這把劍的人,絕不會讓她死在這裡。卓遙這樣想著,示意手下二人趕緊撤。
孟瑛也判斷當下時機,應當立即撤離,於是一手摟住白芷的腰,另一手揮舞著劍,想架著柳生一起,闖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背叛我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