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她不明白為什麼卓嘯要揹著她奔逃。
她忍著痛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卓嘯雙眼一片朦朧,他猛地抽了抽鼻涕,“逃!”
白芷這下明白了。
原來老師臨死前,早已對卓嘯委以重任,為她安排了後路。
眼淚大滴大滴滑落,鼻涕也止不住,白芷五臟六腑具痛,一顆心也不例外。
她伏在卓嘯背上,忍不住咬上了卓嘯肩頭。
卓嘯不解地痛撥出聲。
白芷殘存的理智讓她清醒幾分,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
卓嘯喘著粗氣,“無事的……姑娘……”
白芷腦子一陣一陣地發懵,她覺得他又快失去理智了,於是她開口問道,“華軒公子……山茶花……是什麼意思……”
她試圖用這好奇之心,拉扯住自己殘存的理智。
卓嘯如滔天巨浪的般的情緒,也難以疏解,被她這麼一問,也就不謀而合。
他哽咽著,情緒崩潰得不知道怎麼開口,斷斷續續的道:“我爹……我……我小時候……我爹爹教我……”
“嗯……然後呢……”白芷溫柔地回應他,想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小時候,我惹遊家妹妹生氣了,哦,不對,現在她是皇后娘娘了,是我……是我……唐突了……”
“嗯……呃……沒事……她不在……”白芷喉間發出痛苦呻吟。
“遊家妹妹生氣了,說再也不理我。我很難過,就哭著問爹爹應該怎麼辦。爹爹說,惹人生氣,就應當懷著誠意地去道歉。”
“嗯……”白芷勉力應答著。
“我問爹爹,如何才叫懷著誠意呢?”
“嗯……”白芷在不知不覺間,指甲深深嵌入卓嘯的肩膀,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繼續道,“爹爹說,一顆真心,和你視為珍寶的東西。”
“我從小與辰京的人格格不入,我視若珍寶的東西,就只有我每日悉心打理的盆栽。我選中了一盆開得正好的山茶花,我問爹爹行不行。”
“他說,既是你的珍寶,你捨得?”
“我回他,再漂亮的花我都種得出,可是珍珍妹妹生氣了,就沒人與我玩了。”
白芷覺得有些好笑,一時間好像沒那麼痛了,她嘗試凝神,“然後呢……”
卓嘯似是回憶了一番,然後流著淚笑了笑,“然後我爹就帶著我上門賠禮道歉,結果珍珍妹妹不喜歡我的山茶花,不接受我的道歉,還好爹爹在,他連忙賦詩一首,以花比人,誇得珍珍妹妹笑逐顏開,她才原諒了我……”
白芷笑出了聲,雖然她依舊很痛。
“所以,我想把我的漂亮花兒送給爹爹,希望他能原諒我。”
白芷淚眼漣漣,她開口道:“老師在看到你的花兒後……是笑著走的……”
“真的嗎?”卓嘯連忙問道。
其實白芷也沒看到,都是她編的,不過她相信,老師在看到這花後,一定會笑的。
“嗯……他一定很開心……並不是因為他原諒了你……而是他得到了你的原諒……”
卓嘯再也繃不住了,揹著白芷,一邊咆哮,一邊衝入了山林。
等到卓嘯將白芷放下來後,此處已經是密林深處了。
卓嘯塞了一把麻布在白芷手裡,囑咐道:“這是我爹他們前幾日從奉月教逃出來後,潛入軍營收集的地勢情報,他說你看得懂。”
“我笨,我不知道怎麼能讓你安然逃脫,所以我爹爹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你按著地圖上的路線走,大機率會逃到滄州大營。滄州大營是由卓遙的叔父統帥的,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