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默默坐在飯桌前,等待著月君來用膳。
青姑姑吃飯也換了班歇息,看守白芷的,換成了一個男子,頭上的六角蓮也不少。
男看守與女看守有所不同,男看守不會進白芷的臥室。
白芷瞅著那男看守的側臉,微揚唇角,“喂,你叫什麼名字?”
“辛曼。”
“南蠻人?”
“奉月教人。”
好一個了斷前塵,這個人比青姑姑好搭話,白芷心頭一喜,又掩住了神情,“哦,月君怎麼還不來?”
辛曼不知該不該說,欲言又止。
白芷覺著這裡面有事,剛想問下去,月君就徐徐而入。
今日的他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他臉色蒼白,漂亮精緻的五官有些倦懶之感。
月君瞧見白芷在等著他,心情大好,他朝白芷露出一個燦爛笑容,“白姑娘真是信守承諾啊!”
白芷斂眉,“是。這是你愛我的結果。”
月君欣然接受這套理論,他迫不及待的坐下。
白芷見他的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大概明白了些什麼,冷聲問道:“月君今日取了血?”
“是。”月君答得十分老實。
白芷揉著自己的左邊手腕,輕聲嘆了一口氣。
聽見她的嘆息,月君情不自禁的問了一聲,“怎麼了?”
白芷抬眸,直勾勾的盯著月君,“這傷口傷在月君手上,但卻是痛在我心。”
她的眼神好似寫滿了不可置疑,這讓月君一時胸腔發熱,久久紓解不去。
白芷不忘獻殷勤,換了雙筷子為月君夾菜。
這樣的舉動對於月君來說,從未有過,連母親也不曾對他做過。
雖然他曾逼迫別人與他同桌吃飯,但是他們所有人都在顫抖,所有人都想逃離。
可他們越想逃,月君就更恨不得將他們按在這桌上吃完這頓飯,假的也無所謂。
而白芷的主動,卻是讓月君生出了不一樣的感受。
一種他無法描述的情緒。
這種情緒,好似在他的胸腔和胃裡翻騰,攪動得五臟六腑不能安寧,他甚至有些想吐。
但這種情緒又讓他上癮。
白芷每給他夾菜,他這不知名的情緒就會翻滾,欲罷不能。
這使得他拿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白芷看著他不正常的反應,心裡也有些怵,她只能靠直覺判斷他此時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好在他雖然眼睛紅了,全身僵硬,但是他傳遞出來的感受是正向的。
白芷抓住了這一點,趁機開口,“月君,還在修築的宮殿,是修來做什麼的?”
她問他話了!這讓月君積攢的情緒,忽然有了一個宣洩。
他急急忙忙道:“是給三十六蓮的人修築的宮殿!”
“我喜歡那個地勢,修好了,可以給我住嗎?”白芷淺笑著問道。
“給你住,你會更愛我嗎?”他殷切地問。
白芷機械地笑著,“會。”
“好,那好!給你住!”月君脫口而出。
“那我可以每日去監工嗎?我想讓他們修成我想要的樣子。”
現在就連白芷對他提條件,月君都能興奮不已。
“好!”他急忙道。
“可是他們都說,我只是你的客人,不願意聽我的話!”
月君微微皺眉,怒道,“是誰?!”
“是誰不重要,月君得給我一個身份,他們才會臣服於我。”
“那明日我便封你為奉月教聖女,領月神旨意,為奉月教的人帶來月華。”
雖然聽起來十分中二,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