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跟我說實話啊!”白芷再也穩不住心緒,起身向肖揚步步逼近。
肖揚的心左右搖擺,答案呼之欲出,“王爺他……他……”
白芷一口氣吊在那兒,久久都沒敢呼吸,空氣死一般寂靜,只有燭火滋滋作響。
長久的窒息,讓白芷肚子傳來一陣絞痛,她腦子有些眩暈,一時間被疼痛佔據了大腦,白芷猛地扶住肚子,喉間溢位一聲痛苦呻吟,“呃……呃……”
肖揚大驚失色,上前扶住了白芷,聲音顫抖,“王妃,你怎麼了?怎麼了?”
“痛……痛……”白芷幾乎快失去了意識,只能說出這一個字。
肖揚一顆心快碎了,忙把她扶到床上歇著,“怎麼辦……怎麼辦……你等我,等我,我去找大夫……去找大夫……”
說著如疾風般離開了,留白芷在床上不停地冒著冷汗。
白芷醒來前不到一個時辰,肖揚才抱著他到了此處落腳,時間太過倉促,肖揚什麼都來不及打聽。
這個小漁村偏僻,只有幾戶人家,肖揚挨家挨戶的敲門,問有沒有大夫。
得到的回答卻出奇的一致,只有十里外的鎮上才有大夫。
肖揚將在島上帶出來的珍珠寶石全塞進一個大娘手裡,求她幫忙照看白芷,他匆匆忙忙就奔向了鎮上尋找大夫。
一路一點也不敢停歇,他不敢想象若是這個孩子沒保住會怎麼樣。
王爺死了,那這個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肖揚忘不了孟瑛最後對他的囑託,不管是為了報恩,還是為了自己,他都絕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一點點事。
以他的腳程,十里路不是事。
肖揚跑得很急,一陣風喝進了嗓子裡,嗓子又幹又癢,像是被刀子劃了著。
他猛的一陣咳嗽,依舊覺得瘙癢難耐,於是停下腳步,使勁咳嗽好幾聲。
這一連串的咳嗽勉強止住,卻是一股腥甜溫熱卡在喉間,肖揚止不住地嘔了出來。
手心裡好大一灘血啊!
肖揚腦子驀地白光閃過,他身上還有劇毒未除,距離上次施針已過兩年。
在島上的日子太過快樂,他竟忘了這事兒。
谷大夫說過,那新藥的藥效約莫能管個兩三年,而現在兩年之期已過,他如果再不去找谷大夫拿藥施針,那他就會死!
但此刻來不及想那麼多,白芷和她的孩子要緊!
他迅速找了個地方清洗掉血漬,用外衫將口鼻矇住,繼續往鎮上去。
真到了鎮上,想打聽一下最好的醫士,卻是全鎮寂靜無聲,只有戒備森嚴計程車兵在巡邏。
這海邊的偏遠小鎮都有這般嚴格的宵禁,看來這天下並不太平了!
肖揚只能在暗夜中摸索,直到看到一家醫堂。
這半夜忽然溜了個人進來,醫堂的大夫差點驚得大叫,卻被肖揚劍指喉嚨,“大夫,我只要你幫我救人,你若聲張,人頭落地。”
大夫聽了肖揚的敘述,猶猶豫豫不願出診,推拒道,“這位公子,不是我不願去,你也瞧見了,現在宵禁,外面的官兵那麼多,我若出去,那就是一死!”
肖揚本想利誘,但是此處形勢並不明朗,這些人也不會為了錢而丟命,於是只好威逼,“別廢話,多帶些孕婦常用的藥,孩子保不住,你也是一死!”
大夫連連搖頭,又不得不做。
一路上腿腳極慢,肖揚實在等不及,便只好揹著人在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