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霎時之間,點燃了白芷腦海裡所有細枝末節的疑問。
原來他竟然不能離開辰京!他竟然是被禁足於辰京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隻字不提!
以至於現在,她一句話,就將他置於死地!
白芷也撲通跪倒在了地上,忙慌慌將臉貼在了地面,生怕被人看見她似笑非笑的臉。
原來,他壓根就沒有信任過她……
按理說,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想哭嗎?可是現在她卻一點也哭不出來。
甚至只想笑,笑她自己在他孟瑛眼中,只是一個不配知道他秘密的路人,甚至是連路人都不如的小丑。
孟瑛啊孟瑛,可笑我一腔赤誠的愛意,竟是秋毫之末,甚至對自己防備至極!
月牙白的指甲,一點一點摳進了地上的木板,指節漸漸發白發青。
呵!她無聲的輕笑。
笑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如何為他開脫。
白芷緩緩抬頭,無比鎮定,聲音都不帶一絲顫抖,朗聲開口,“父皇,妾身有罪!,請父皇治罪!”
景德帝剛還在想怎麼圓,現下白芷開口,自然而然就接過話,“哦?何罪之有?”
“妾身適才說謊了!來救臣妾的,並非是寧王殿下,而是他人。”白芷面不改色道。
“你胡說!卓遙說此人當時拿著仙鯨劍,身手不凡,除了孟瑛還能有誰?!”太子急了,怒吼道。
果然,無論說誰,太子都會刨根問題,恐怕還得有人做了替死鬼。那隻好先杜撰一人。
白芷輕笑,眼裡是平淡無光,嘴上是理直氣壯,“是妾身未成婚時的情郎。”
周圍嘈雜了起來,有人在小聲議論這個所謂的“情郎”。
此種話語對一皇室妻眷來說,簡直是驚世駭俗。輿論的方向,從孟瑛私自離京,變成了白芷的情郎。
“荒謬!哪來的情郎,你這女子,簡直不知廉恥!”太子怒喝一聲。
景德帝對上了白芷堅定的眼神,明白了白芷的謀劃。他在意孟瑛,勝過許多,雖然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為其脫罪,但白芷的方式,也不失為一種快速且簡單的辦法。
景德帝嘆息一聲,沉聲開口,“太子先冷靜,先問清楚實情,再下判斷也不遲。來人啊!將卓遙請來!”
沒一會兒,卓遙聞訊趕來,鎧甲輕微的擦碰,發出清脆的聲音,讓白芷緊張起來。
心裡打定主意,不管他一會兒說什麼,都死不承認就行,他們沒有證據,自然是沒法給王爺定罪。
卓遙老遠就看到白芷跪倒在地,心下驀地一沉。
他大概聽聞了事情始末,一顆心被揪得有些疼。
一邊是整個卓氏宗族的利益,一邊是那個人,和他的白蓮花。
孰輕孰重,他心裡也打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