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雪洋洋灑灑,越落越厚,凌冽徹骨的寒意,將白芷緊緊包裹。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王府,梨花想跟上去,卻被她罵了回來。
身後的暗衛擔憂地跟在身後,著急地為她撐著傘。
白芷感受到頭頂的雪花不再飄落,只覺諷刺,她失神地轉頭,對著身後的暗衛道,“孟瑛的人,不必再為我撐傘。”
說罷,徑直離開。
她自顧自地走著,在雪地裡踏出一個個深陷的腳印。不多時,腳印就再次被大雪覆蓋,什麼也沒留下。
她不知道要去到何處,但她不想停下來,停下來的感覺會讓她陷入慌亂。
慌亂於孟瑛從未接受過她這件事情。
那她這麼久以來,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呢?
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何處,天光都暗淡了,白芷停在了不知名地的某處街道,雙腳麻木地蹲了下來。
大雪在白芷髮絲間積了厚厚一層,將睫毛也連根凍住,一張臉被凍得發紅。
她靠在雪堆裡,將身子縮了進去,然後一動不動,等待著雪將身體覆蓋。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打個洞,鑽進去,藏起來。
她覺著自己好像死了,除了口中撥出的白色熱氣,她全身的血液凍僵了,心臟好像也不跳了,眼淚早就不會流了,連心痛都沒有了,她覺得自己哪哪都死了。
天一點一點暗了下去,前方有馬車經過,卻被厚厚的積雪堵在了此處。
家僕朝馬車裡的人請示,“爺,前邊大雪封了路,官兵正在鏟呢!是繞個遠路,還是等著啊!”
魏良在車裡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他嘖嘖一聲,道:“等吧!”
魏良說完,下了車,急哈哈地朝路邊去,嘴裡還小聲嘀咕,“憋死我了!”
他在路邊小解完,舒適地長嘆一聲,正提了褲頭,轉身就看見旁邊有人在雪堆裡蜷成一團,嚇得他褲子都沒整理好就踉蹌著退了好幾步。
“你這人!淨躲這兒嚇人!沒地方住去東邊,那邊有施粥的……”魏良一邊道,一邊上前看了看。
他越湊近越覺得不對勁,誰家流浪漢穿那麼好的衣裳,還是個姑娘!
流浪漢他可以不管,姑娘可不行,魏良上前去,“姑娘!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給哥哥說說!”
一邊說著,魏良一邊掰開了女子抱著膝蓋的手,女子緩緩抬頭,差點沒給魏良嚇得屁滾尿流,“王王王……王妃娘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魏良滿腦子疑惑與不可置信,他試圖將白芷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都在抵抗,還挺有勁兒!身體應當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那雙通紅的眼,任誰看了,都沒法坐視不理。
“王妃娘娘……你說句話啊……發生了什麼?與魏良講講?”魏良有些著急。
剛才沒人問還算好,現在一有人問起來,白芷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眼淚嘩的一下又湧了出來。
與剛才不同的是,現在離了王府,白芷不必再忍著情緒,她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這一哭又把魏良給急壞了,硬是趴跪在雪地裡哄了好半天,白芷才從口中不清不楚地吐出了一句人能聽懂的話。
她道,“孟瑛……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魏良聞言一怔,他竟不知該怎麼安慰,不管是孟瑛還是白芷,都是很理智的人,從他們口中能聽到這樣的話,想來也不是鬧著玩的。
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這應當是近些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了。
剷雪計程車兵告知魏良,好些路都堵了,看這樣子,恢復要些時間。
魏良怕給白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