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以後,言齊悠閒地換好衣衫。
看著床上半昏半醒的人,言齊心滿意足。
在瓊州謀劃多年,林凌他最瞭解不過,心向百姓是他的底色,為此可以揹負罵名,可以卑躬屈膝,絕不可能將瓊州拱手相讓。也就只有林松雪是林凌不可觸碰的逆鱗了。
昨夜常青城已然派人來下了最後通牒,此前無論言齊多次向他們求助,他們都認為白蓮花不是個值得注意的對手,直到白蓮花承辦了這四海萬物集,他們才急了。
常青城要他緊緊握住瓊州這個錢袋子,死死掐住林凌的咽喉。
林松雪也不愛搭理他了,這讓他有過一陣慌亂。
但是現在解決了,不管這是不是一步險棋,林松雪也不得不嫁給他了。
林凌再也沒法成為他的敵人了。
言齊輕拂衣袖,翩然離開。
白芷沒有片刻耽擱趕來時,已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
林龍還在外面的茶館等著,今日比起往次要慢上許多,他有些焦躁,卻沒多想。
直到看到白芷行色匆匆的面容,林龍才意識到了今日的不對。
白芷看著林龍沒在林松雪身邊,一顆心像突然深陷萬丈,找不著底!
幾人慌亂地衝進了仙人坊尋人,找到林松雪時,房間裡只剩她和那個暈倒的丫鬟了。
林松雪縮排了角落裡,用被子裹住身子瑟瑟發抖。
滿地都是她凌亂的衣衫,白芷一眼便知發生了何事,心頭一陣針扎的痛感蔓延。
她怎麼沒有早些察覺!
她身後的林龍看到這滿地的衣衫,更是悔恨至極,他究竟在做些什麼啊?
後槽牙都咬碎了,他一拳捶在門扉上,門砰的一聲被他砸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白芷讓他止步,她走上前,看見了被子裡縮成一團的人,輕聲喚道,“松雪?”
林松雪不敢出聲,嘴皮都被咬出了血,指甲深陷在被褥裡,被褥被掐出了洞。
她在抖,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呼吸與痛覺,甚至連情緒,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別人。
白芷走近,輕輕抱住了被褥,和被褥裡的人,她紅著眼眶,聲音都在顫抖,“松雪?姐姐在這兒,你跟姐姐說句話好不好?”
林松雪終於有了反應,猛地從被子裡鑽了出來,赤身裸體撲進了白芷的懷抱,嚎啕大哭,“姐姐……姐姐……姐姐……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白芷看見林松雪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她該說些什麼,她該做些什麼啊?
她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樣一個姑娘!
她像個站在暴風雪裡赤身裸體的女子,她需要面對的是凜冽風雪在她身上割刀子!
安慰?她說不出口!
她只能緊緊抱住林松雪,拉起被子為她遮蔽身體。
林松雪卻啪地一下拽下了被子,她哭喊著,“姐姐……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要離開這裡……姐姐……怎麼辦……”
白芷抹了把眼淚,“好!好!我帶你回家!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怕見到我爹爹!我不要回去!求你了姐姐!”林松雪像瘋了一般哭嚎著,她怕極了,她真的沒辦法面對她爹爹。
“好……那去我家……去我家……”白芷也不知該怎麼給林凌說這事,怎麼開得了口啊!
一行人到了白府,林龍跟在身後不知所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呼吸不上不下,像是窒息。
白芷立即吩咐下人去開了一副避子湯,又打了熱水給林松雪洗澡。
林龍和吳用站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