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重重的一摔,讓白芷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儘管她還有些許意識,但手腳已然麻痺,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她做不出任何一個反抗的動作。
滾滾熱淚從眼角流出。
白芷有些感慨,女媧造人時,有沒有想過諸如此類的絕望呢?
嘭——
忽的,門被猛地推開。
灌入一陣帶著腥味的鹹風。
孟瑛站在門口,胸膛還在劇烈的起伏著,眸中晦暗不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言齊停止了動作,朝門口的人望去。
孟瑛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白芷,呼吸都停滯了。
像是被滿是尖刺的荊棘貫穿了心口,一擊斃命,還刺得七零八碎的疼。
袖中的手早就攥得通紅,想殺人啊……
想殺得不得了……
白芷偏著頭望過去,滿腹心酸化作眼淚,止也止不住。
孟瑛兩步到白芷身邊,將白芷扶著坐起了身,脫下了外衫,套到了她身上,聲音溫和,尾音微顫,“有沒有受傷?”
久遠而來的聲音,久遠而來的沉香味道,讓白芷怔愣,她瑟縮著躲進了他衣服裡面,尋得幾分久違的安全感。
白芷輕輕晃了晃頭,嗚嗚地抽泣。
言齊見狀,臉色一白,來不及探究他們的關係,心頭只覺大事不妙,只想逃走。
剛挪動了兩步,孟瑛的聲音傳來,“留步。”
孟瑛這二字,不帶任何威脅,沒有任何情緒,卻莫名充滿了威壓,讓言齊挪不動步子,從腳底生出徹骨寒意。
他不敢動了,就好像船外埋伏了萬千弓弩手,他出了這個門,就會被萬箭穿心而死。
言齊被他這從容淡定又深不可測的氣勢,給逼得退了好幾步,直退到了窗邊。
孟瑛輕撫著白芷背,輕聲道,“等我片刻。”
他說完就長舒一口氣,淡定走到桌邊,背對言齊倒了兩杯水。
白芷在孟瑛正對面,從衣服縫兒裡望去,他手裡不只有茶壺,還多了個小瓶子,他好似在往茶水裡下藥。藥粉和水齊齊倒入,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坦蕩得不像在下藥。
若不是白芷就在正面,根本看不出他動了手腳。
孟瑛將那杯茶水遞到言齊面前,面容平靜,“言別駕,請。”
言齊莫名地被壓得喘不過氣,他訕訕接過孟瑛手中的杯子,不知他究竟何意。
看他不敢動的樣子,孟瑛淡淡笑道,“言別駕在怕什麼,不過是一杯水,本王若想殺你,還用不著給你下毒。”
孟瑛說完,一口飲下了自己杯中的茶水。
言齊一想,也是,他要殺自己易如反掌,更何況,林凌都不敢殺他,寧王無權勢,那就更不敢了,於是他一口飲下了那杯茶水。
喝完,言齊訕訕問了一句,“白蓮花是你的人?”
孟瑛搖頭,“不是。”
言齊鬆了一口氣,“那王爺你……”
孟瑛並不想與他多說,只道,“我可以放你走,你從這跳下去,順著海岸遊,便能脫身,你的事我不會聲張。”
言齊這下更長地舒了一口氣,想來寧王還是有求與他,他露出一絲得意笑容,“多謝王爺!”
說完,頭也不回,就從窗戶跳進了海里。
白芷愣了,她沒想到孟瑛還是放他走了,他究竟置自己於何處啊!
就算不殺了言齊,也當將人交給她處置啊!
白芷的淚水嘩嘩地就躺了出來,無數的心酸與失望席捲著她。
她一把扯下孟瑛的外衫,重重地砸到地上,踉蹌朝孟瑛奔去,抓緊孟瑛的衣領,朝他咆哮,“孟瑛!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