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芷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逮慶平郡主與林士臣的兒子,林崇。
白芷打聽到林崇厭惡其母,不愛回家,所以在花樓長住是很經常的事。而他最近常去的花樓,叫做芙蓉水榭。
他已經在這裡面住了半月有餘,為了躲她娘,他完全謝絕見客。
而這芙蓉水榭不是普通的花樓,準確來說,是一個達官貴人聚集風雅之地,類似一個會員制高階酒店,美人消遣只是其中一項附加服務而已。
因為住得人大部分都有頭有臉,一般人是進不去的,得實名認證。
所以白芷要找到林崇本人,是很難的,不過總得試試才知道結果。
白芷與十七喬裝一番,一身俊雅公子扮相。不過那是在白芷眼裡,在別人眼裡,就是兩個小屁孩裝大人。
梨花很直接地指出了問題,於是白芷穿上了加厚的鞋子,塞了一些“肌肉”,抹黑了面板,找谷大夫要了些讓聲音變得暗啞的藥,這才稍微像個男人了。
芙蓉水榭。
大殿入門,白芷與十七就讓人給攔住了,“敢問公子貴姓,府上住何方。”
白芷揖手一禮,“在下陵州尤琮,此到辰京,是受舍弟邀請而來,聽聞這芙蓉水榭風景極好,想來一試究竟!”
門房小廝也客氣回答,“哦!咱這芙蓉水榭絕非一般客棧能比擬的,只是敢問閣下之弟是何人?”
“東街尤府之主尤青。”
“東街尤青?哦!在下有所耳聞,可是最近辦那廚王爭霸賽的尤老闆?”
“正是!”白芷鬆一口氣。
“原是尤老闆兄長,是在下招待不周,公子請歇息片刻,咱這就去讓人給您選一處院落。”門房小廝客氣將白芷請到一旁就坐。
這麼容易?白芷有些訝異。
果不其然,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細細想來卻是合理的,他都沒問自己要住多久,也不問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院落,這並不是待客之道。
尤青是初到辰京的富商,對於這些本地企業來說,資料甚少,頗為神秘。按照這芙蓉水榭的嚴謹程度,他們現在應當是著人快馬加鞭去尤府求證真偽了。還好讓梨花去了尤府蹲守,不然就得穿幫。
白芷雖然知曉了原因,但在這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她還是有些按捺不住。
昨日讓尤青送了錢給評委,也不知道他們今日能否公正評判,不能將希望全部寄託於錢財收買,還得請到林崇來壓制他母親的威壓。
最好是在今天內就能解決。
焦灼之中,白芷總覺有一股視線一直盯著她,讓她渾身都很不舒服。
舉目望去,只見一伏於桌案寫寫畫畫的男子,此男子面板微黑,因是坐著的,只能大體判斷出他的體塊不大,一張臉有些消瘦,下巴尖,顴骨微突,臉上骨骼感分明,顯兇,長得有些像猴子,卻意外和諧。
他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白芷。這人是在畫她!
白芷作為一個有肖像權意識的人,本能的感受到了被冒犯,於是她衝過去一把按住了桌上的宣紙,怒目而視,“你在畫什麼?”
男子被按住了作畫工具,本能地也不爽道:“裝什麼裝,既然要來這地方,連規矩都不懂嗎?”
他的語氣十分惡劣,瞬間激怒了十七,“你什麼態度!怎敢這樣與我家王……主子說話?”
十七情緒激動,差點說漏了嘴。
男子十分敏銳,在十七說話卡殼的時候,明顯眼神一亮,可眼裡的光稍縱即逝,他輕嗤一聲,“哦,你們這些有錢人真是,手拿開!你擋我幹活了!”
白芷不悅道,“未經同意,還請兄臺不要畫我的畫像!”
“大姐!這是我吃飯的活計!我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