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娥雖然心裡不服白芷,但她既是王妃,她就無法反駁她的決定,嚥了一口氣,忿忿地道:“是。”
“雨娥姑娘,外面被太子的人圍了,對方人數眾多,你對這芙蓉水榭熟悉,可有小路可以逃出去?”白芷好聲好氣地問。
雨娥冷冷開口:“芙蓉水榭為保證客人安全,是不允許私布暗衛的,但是明衛可以。太子的近衛有百人,其中不乏高手,就我們幾個人,硬闖是不行的。”
“但據我所知,這屋裡有密道。”她繼續開口。
“密道???!!!”眾人震驚。
“但這院子是近來才建好的,建得十分機密,你是第一個入住的人,我並不知道密道入口在何處。”雨娥道。
太陽已落下一半,她不知太子什麼時候會來取她的命,她不願再拖延一秒,白芷開口吩咐,“那就找!!好在院子不算太大,大家分頭找!”
*
連連荷葉擠滿了湖心,一眼望去,綠得驚人。
卓遙立於湖心亭中,環抱雙手,雙目平靜,遙望遠方還剩一半的火紅落日。
他在等,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從不喜拖泥帶水,今晚他只想早些處理完那兩個畫工,早些入睡。
落日一點一點被遮蔽,隱入遠山,漸漸的,最後一抹餘暉被黑夜吞噬。
今夜無月,卻是滿天星河。
卓遙卸去輕甲,只留赤色裡衣,輕裝上陣。
他帶著兩名副將,慢悠悠來到白芷的院外,看守計程車兵將雨娥也進去的訊息告訴了他。
副將開口調侃,“這雨娥姑娘也要殺嗎?殺了怪可惜的。”
“不殺,殺了太子一晚都不會消停。”卓遙冷冷道。
卓遙跳上院牆,看著院中正在點燈的人道,“院中兩人,不是畫工,一會你們去把他弄暈。屋裡四人,有兩人有功夫。”
說完,卓遙遲疑了一瞬,為何兩個畫工會住那麼好的院落?還是說,他們是替這院落的主人畫像,才留於此?
四人中有兩人呼吸深淺不同,是練過武的。兩名畫工他見過,平平無奇,那剩下的二人又皆會武。
也就是說,雨娥極有可能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樂伎!
這芙蓉水榭,連太子的暗衛都無法進入,還埋有暗樁,看來並非只是簡單消遣之處而已!
芙蓉水榭非林家的產業,也非卓家的產業,它明面上的東家,是一個劉姓老闆,多年來只做了這一處生意。
卓家也曾起疑查過,卻從未抓到過任何把柄。要麼這位劉姓老闆是清白的,要麼他背後之人深不可測。
而今,雨娥若是暗樁,那前者就可以排除了,只剩後者。
卓遙起了疑心,看來得把這個雨娥抓起來拷問一番。
計劃未變,即使裡面有兩個練家子,卓遙也自認為不是他的對手,自信得壓根沒想要偷偷摸摸,甚至是蒙個面。
院中的僕役與馬伕已經被敲暈,房間內幾人找得焦灼,十七與雨娥聽到了動靜。
“來了,只能拼了。”雨娥冷聲道。
幾人停止了翻找,以最快的速度鎖好門窗,進入警惕狀態。
十七率先到門口戒備,小聲道,“有三人!王妃姐姐,你先躲起來!”
魏良趕緊縮到了老後面,白芷隨手抄起一旁的假山頑石作為防身武器。
聽腳步,對方好像不打算隱藏,想大搖大擺地從正門突入,十七與雨娥躲到了門扇之後,準備等對方衝進來的時候,反手一擊。
屋內一時靜的可怕,白芷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卓遙也確實沒有遮掩,他能聽出門後戒備的呼吸聲,沒有任何猶豫,將劍插入門縫,一把斬斷了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