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站起身侃侃而談,“在場的男子,擊鼓傳花,傳到誰就作詩一首,詩作必須有兩種顏色。詩中提到的顏色則對應在場人的衣衫顏色,借顏色擇出二人,這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必須給另一人作詩一首。”
“作完就完了?那多無趣!”有人起鬨道。
男子笑笑道:“這可不算完!這詩作呢,可不能馬虎,這詩做成以後,得掛在春江月的詩壁上,供人千萬酒客食客觀賞!”
底下一時譁然。
“這可不得了!說不準就成千古名篇了!”
“春江月的詩壁可不是誰的詩作都能上的!”
“……”
白芷拿不準他們要搞什麼玩意,只覺有人要針對她,心裡發毛。
手心有些冒汗,指尖有些發涼。
莫名想起孟瑛以前與她講過,在這樣的場合,勢很重要。現下所有人對言秦唯命是從,她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扭曲意志,公然對抗討不了好。
她是新來的人,無勢力撐腰,那便只能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這種事情,她在孟瑛身上見多了,管它事態怎麼發展,多為自己撈一點好處,總是沒錯的。
白芷看著周圍人笑得興奮,按捺住心中的焦躁,清了清嗓子,聲音響亮地道,“言三公子,蓮花也有提議,公子可願聽?”
言秦心裡樂,掌握場上局勢的感覺,讓他心生快感,他爽利地道,“妹妹你說!”
“據聞今日詩會有好幾個環節,每個環節都會由姑娘們決出勝者,勝則勝矣,豈不無聊?不如下些賭注,勝者便得了這獎勵,這樣會不會更好玩呢?至於這據詩中顏色選出的人嘛,既然都贈詩了,不如將得手的賭注一併贈予,這樣,諸位覺得如何?”白芷舉出了她的想法,她猜他們這些人中有一半的人更喜歡找些刺激,斷然不會拒絕。
眾人聞言議論起來。果然,結果與白芷想得不差多少,大多是贊同的。
言秦大勢在握,根本沒在怕,欣然接受,“那以妹妹所言,用什麼作為賭注呢?”
白芷微微頷首,“蓮花俗人,覺得金銀財寶就很好。”
“呵!還是個愛錢的主!好!那便依你所言!”言言秦大手一揮,當即拍板決定了這事兒。
擊鼓傳花開始,鼓聲咚咚響起,又隨意在一男子手上停了下來,男子起身,與言秦對上了眼神。
而後這貴公子於廊中一邊踱步,一邊思考,沒多一會兒就作出兩句詩,“雨灑長夏藕荷濃,日落蕭山松煙憂。”
話音一落,立馬有人喝彩,“藕荷與松煙,青遙兄,好詩!好詩啊!”
眾人立馬開始左顧右盼,尋找這兩種顏色。
白芷甚至有些想笑,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她今日的衣著剛好就是藕荷,而言秦那灰不拉幾的衣服剛好就被人稱為松煙色。
場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都得仰仗著他言家過日子,而白芷是他今天要烹飪的菜。所以無論這擊鼓傳花傳到誰手裡,無論是誰站起來作詩,瞄準的物件只能是他和白芷。
真是難為這位作詩的仁兄了,這麼短的時間要作出切題的詩句,白芷細看他額間都滲出了細汗。
在眾人的起鬨下,言秦站到了場中央,就要開始提筆寫詩。
看著他久久不下筆,白芷還以為他做不出來,心裡正準備偷笑,可下一秒言秦卻下筆如飛。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寫,言秦越寫越興奮,站在他身旁的兩位公子,卻是看得皺起了眉頭。
白芷偷摸觀察他們的表情,心裡莫名地急躁起來。
沒多一會兒,言秦啪地放下了筆桿,一臉得意神情,“來,念念!”
言秦將寫滿詩文的紙,遞給旁邊的人,旁邊的人猶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