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問荊覺得自己很久沒好好洗過澡了,沐浴是個麻煩事,要燒許多水,一桶一桶倒進浴桶。
阿雨年紀小幹不了重活兒,他病了又不想動,整個人只想癱在床上。
現在白芷來了,可不得使使苦力嘛。
最重要的是,他就想讓她看看自己過得有多慘!
兩人忙活許久,終於湊滿了一大桶熱水,在孟問荊房裡。
孟問荊從小嬌養慣了,這個小院算得寬敞,雖不奢華,但他置辦的所有傢俱,都是上檔次的。
就算真的窮得吃不起飯,把這些傢俱賣了,也能養活自己好一段時間。
就是浴桶太大,費事,費水。
“我給你找個僕役?”白芷幹活幹累了。
“我不要!”孟問荊可不傻,要是有了僕從,她就不會來看他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使喚我啊!很累的!”
孟問荊心疼了,有些愧疚,“那有了僕從,你還來不來?”
白芷將手伸進浴桶,感受了下水溫,微微燙手,不答他的話,“水溫差不多了,你來試試。”
孟問荊想想也算了,反正他哥哥要來接他了,也許十來天就到了,也不用再找僕役。
他感受了一下水溫,正脫衣服時,他猶豫了,“你不迴避?”
白芷剛才在歇息,發呆走神中,沒想到這一茬。被這麼一提醒,才道,“好啦,我回避一下。”
“別……來幫我。”孟問荊立馬改了口。
白芷:“啊???”
她不理解,但是他衣服都脫了,白芷迴避了一下目光,聽到入水的聲音,她才僵硬地轉過頭,“真的要我給你洗?”
孟問荊略微羞澀,“嗯……你不是妓子嗎?這事對你應該不難吧?”
白芷翻了個白眼,給他拿了澡豆過去,路過的時候眼睛不自覺地往桶裡一瞟,隱私部位蓋了塊布巾,還好,還好!
孟問荊抬手,示意白芷給他搓澡呢!
白芷真是無語又好笑,拿著澡豆開始給他搓手膀子,搓得那叫一個使勁,還使壞問他,“怎麼樣?舒服嗎?”
孟問荊覺得自己皮都快掉了一層,卻還是嘴硬,“嗯……還行……”
白芷見他不躲不閃的架勢,忍不住問他,“你在家都是被這麼伺候長大的嗎?”
“是啊。”
“每次洗澡都是別人幫你洗的?”白芷覺得難以置信。
“也不是每次,小時候在家,是奶孃幫我洗的,長大一點,就跟師傅去了山上修行,那時候就要自己洗了。”
“後來身子好了一些,便下了山,那時候年紀大了一些,也不願再讓奶孃洗,母親便給我指了兩個丫鬟。”
“那你不會不好意思嗎?在你身上摸摸搞搞的,又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能不出事嗎?”白芷問他。
“本來那兩個丫鬟也是通房的,也無所謂的,只是我師父特地從山上殺下來,說我大病未愈,不能洩了元氣,從此我的身邊就只有男子了。”
“後來我師父駕鶴西去,也沒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娶妻,直到去年,家裡人才耐不住性子,給我找了門親事。那姑娘我認識,她在手絹上寫了一首寄情之詩,託我交給我哥哥,我總不能娶一個心悅我哥的女子吧……”
白芷撲哧笑出了聲,在他背上使勁揉搓,“你真是又可憐又好笑,還活該!還兩個通房丫鬟,你們這些人不要太過分了!”
這話讓孟問荊疑惑。“過分?為什麼會過分?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我每個哥哥也都有啊,所有人都有,沒有才不正常啊!我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你的見識就那麼一丁點!”白芷掐著手指,比出了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