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想著,白芷心一橫,左腳絆右腳,矯揉造作的就跌了下去,“哎喲……”
卓遙聞身腳下步子一頓,就聽她咚的摔到了地上。
女人都這麼笨的嗎?平地還能摔?
他本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不過嘛,扶還是要扶一下的。
他還是走過去扶起了白芷,光線下他什麼也看不清,還是觸到了白芷的肌膚,燙的跟個火球一樣。
卓遙擰起了雙眉,“能站起來嗎?”
“不能……走不動了……”白芷聲音虛弱,也不是演的,但是強撐著應該還是能走的。
卓瑤只好把她攔腰抱起,他雖然沒有向北進軍的想法,但是她說要給他養馬,這個條件還是讓他動心的,有了馬,有朝一日,十萬鐵騎不是夢!
他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白芷知道他看不見,在他懷裡睜著眼肆無忌憚的打量他,這人沒那麼無情,是有戲的!
伸手攥住了他未攏好的衣襟,刻意又不經意的,觸到了卓遙的胸膛。
觸到的一瞬間,卓遙沒什麼反應,白芷卻興奮了!
這肌肉是她可以摸的嘛!
潛藏於身體裡面老流氓的因子覺醒了,她變得更狂妄,試著開口喊了一聲,“黑虎……哥哥……”
雖然微弱,雖然是氣聲,雖然在喉嚨裡變得模糊。
卓遙還是頓住了腳步,“你……喊我什麼?”
白芷沒想到他周身的氣息竟在一瞬間變了,變得緊繃且冷冽。
喊錯了嗎?
白芷趕緊閉著嘴,及時止損,立馬裝暈。
她沒有回應,卓遙站了好一瞬,才撥出一口氣,後背一股寒意。
他沒有送白芷回那破營帳,而是將她帶到幾個大夫的營帳,把人往營帳中央一丟,“不管你們用什麼代價,把她給我治好!”
卓遙的命令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讓幾位大夫連連點頭哈腰。
連夜針對白芷探討了一番新的治療方案。
這瘟疫第三四天才是最重的,之後的兩天裡,白芷病得不省人事,根本不想睜開眼,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嗓子更嚴重了,吞嚥口水都像吞了無數根針,就連端來藥碗她都抬不起手。
卓遙每日都來看她,白芷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睡的時候鼻息不通,只能張著嘴呼吸,喉間又像卡了東西,呼吸時齁著響。
幾個大夫焦頭爛額,這已經是重症的範疇了,也不知這姑娘到底能不能得活。
本來想使各種手段試一試的,黑虎偏偏還坐在旁邊,壓力好大,生怕一個不注意黑虎就把他們給砍了了。
有個大夫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黑虎將軍,在下有一個方子,就是有些毒,可否讓在下試一試?”
“幾分把握?”卓遙擰眉,沉聲問。
“三分……”
“其他手段呢?”
“其他手段得看命。”
三分啊,卓遙生死見慣,卻不知為何,他不想她死。
“給她用藥吧。”卓遙吩咐道。
等命的安排的他是不願信的,在戰場上,哪怕另闢蹊徑,哪怕風險極大,他也會選擇小路,而不是等敵人退縮。
只是他心裡有一點害怕,或是因為她說話的抑揚頓挫與她很像,又或是因為她叫了自己黑虎哥哥。
許多許多的回憶襲來,給他這自以為勇敢的決定套上了枷鎖。
如果她死了,那白雪這個女子,或許終如她一樣,永遠吊在他心口,日日昭示他的無能。
他退出了營帳,讓大夫們自己發揮。
那夜,他在帳外等了一夜。
秋日的太陽昇得晚,等大夫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