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遙從見了孟瑛開始,腦子裡的弦一直都緊繃著,這下被她那麼一抓,更是滿臉驚愕,“怎麼了?”
白芷偷摸指著那個盯著她看的人,“他是誰?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卓遙也不認識,但他大體能從年紀,座次,穿著,人數上判斷,不外乎就是東南瓊州和荊地南陽兩方勢力。
白芷指那人坐在一為首的人後面,看起來並不親暱,卓遙只能猜他們是東南的勢力了,“許是最近封的東南王林凌和他的督軍,吳用。”
“吳用?”白芷念著這個名字覺得有些順口,卻也有些奇怪,“我以前認識他嗎?”
“認識。”卓遙想起在荒島上時,她曾提起過吳用這個人。
白芷微微蹙眉,她以前好像在瓊州待過,周禮也講過瓊州有一個有名的女子叫白蓮花,卓遙也喊她白蓮花。以前聽著沒什麼實感,但是現在被那男子盯上後,她覺得好像是真的了。
嗯……
那個有名的蕩婦白蓮花不會真的就是她吧?
雖然周禮口中是褒獎這個女子的,但是這名聲著實有些不好聽啊!
甚至讓她懷疑起了自己跟那個盯著自己瞧的男人是不是有一腿。
一邊想著,臉上一邊有些臊得慌,忙躲開了這一道目光。
剛一躲開這目光,又撞上了另一道目光。
是一名老者,頭髮花白束得整齊,不似吳用那令人焦灼不已的目光,而是帶著禮貌的打量。
對方意識到對上了目光,展露了一個禮貌的笑容,朝白芷拱手一禮,微微頷首。
白芷也朝對方回了個禮,而後小聲問卓遙,“他們呢?”
卓遙嘴角一抽,“荊地南陽孟氏,是那個小白臉的父親和大哥。我只見過孟三和孟四,他們長得倒是天差地別的。”
他一說小白臉,白芷就明白了,她時不時地觀察著他們,只見那孟問荊的父親與大哥時不時也在觀察她,看完還直直嘆氣。
白芷大致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也就不自討沒趣了,索性與卓遙談起了場中人的勢力,“他們家在當地很有勢力?”
她問的是孟問荊的家族。
卓遙也如實答來,“嗯,虎城軍的軍備物資他家暗中出了不少。”
“是陸老闆聯絡他們資助你建立虎城軍的嗎?”白芷有些好奇。
“算是。”
“所以說這支軍隊算你的還是算陸老闆的?”
這個問題問得卓遙沉默,他轉頭看著景德帝一旁的孟瑛,神色凝重,“算我的,士兵只認將領,但我要是養不起他們,又是另一回事了。”
白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卓遙在虎城軍內還是有絕對的說話權的,即使陸老闆是替孟瑛辦事的,也沒辦法直接指揮軍隊。
白芷稍微安下一點點心,就算她沒法去抱孟瑛的大腿,她的丹寧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宴會總是熱鬧的,整個宴會就孟瑛說了幾句話場面話,誰也沒有談一點正事,全是一些虛頭巴腦的恭維。
所有人都在戒備著彼此。
白芷坐在場中央,只覺這些人全都是心眼子,暗流湧動。
當然他們都是各地的豪強、世家、軍閥,如果他們能合作,平定戰亂,或許將不是空談。
而維繫這一切的,就是那坐在皇帝身旁的孟瑛。所有人都與他推杯換盞,除了卓遙和白芷。
白芷向坐在正中央的皇帝看去,有些口角歪斜,雖然之前就大概聽說皇帝病了,但是如今看到白芷才知道他這是中風的症狀。
一箇中風的皇帝,口齒表達不再清晰,手腳也不再靈便,飲湯喝酒全靠別人喂進嘴裡,連宣佈詔令也是透過孟瑛之口。
白